权妃头上好似被浇下了一盆冰水一般,在燃烧着地龙的房间里仍旧是寒冷无比。. 权妃有些仓皇的回过头去,言年脸上的表情也如同寒冰一般。言年不是一般的宫女,是跟随在母亲身边十余年的大宫女,有些话也只有她能说出来。
“言年,不许胡说!”权妃恼怒道。
言年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翁主,您不能忘了您的身份,您是百济的女儿!同大秦皇帝之间只有血海深仇!您忘了城破那一日我百济百姓的哭声吗?您不能爱上大秦的皇帝!”
权妃气的身子发颤,她不是没想过言年说的这些,可是她也才只有十五岁,是个春心萌动的少女。从小到大,她能够见到的男子少之又少,更何况郭舒炎又是那般迷人的男子,兼之对自己那么温柔体贴,也就让自己渐渐的松下心来。
“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可是言年,在这宫里我想要为父王做到那一切就必须要依仗那个人,他如今对我好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翁主,奴婢是说,您不能爱上他!”
回应言年的是权妃重重跌坐在地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权妃痛苦而狰狞的面容。言年惊诧不已,赶紧上前扶住权妃,“翁主,翁主,您怎么样?!”
“痛,好痛!”权妃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忍不住低声呼痛。言寿见状连忙跑上前来想要扶起权妃,谁知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弥心!弥心!”言年此时也顾不上忌惮不忌惮,连忙呼唤着弥心进内殿,“赶快去请太医,请太医!”
权妃动胎气的事情不到半个时辰便传遍了后宫,原本已经歇下的蒋曦薇也赶忙起身往永乐宫赶,且不说郭舒炎对她到底是真情假意,就凭郭舒炎对她的看重自己也不能不来。
蒋曦薇凤驾赶到的时候,权妃已经服了太医的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言年冷着面孔侍立在殿外恭候蒋曦薇。
不知为何,蒋曦薇看着言年的冷面孔就十分厌恶,直接问道,“太医呢,本宫要召太医问话!”
娘今日是动了胎气,不过尚未见红,龙胎无大碍,微臣已经开了药方在这里,坚持服用就可以了。”
“好好的怎么动了胎气?可是素日的饮食有碍?”
“微臣为权妃娘娘扶脉,娘娘的脉相急促紊乱,恐是生了气才导致胎气大动。”王太医恭敬回禀道。
蒋曦薇沉吟片刻,“权妃从一开始就胎像不稳,好容易保胎保到现在,本宫要你用十二分的心思在这上面,务必让权妃平安生产!”
“微臣明白!”
蒋曦薇听得权妃龙胎平安方才放下心来,言年却在此时走上前来的,对蒋曦薇福了一福道,“权妃娘娘身子不适,皇上理应前来看视,缘何迟迟未到?”
“你是谁?”蒋曦薇眉心一挑,冷然问道。
言年一愣,只能回答道,“奴婢永乐宫掌事宫女言年。”
“一个掌事宫女也敢公然打探皇上的行踪,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还没问你,好好地权妃怎么就动了胎气?!”
言年听了这话不由打了结,刚才她对权妃说的话是万万不能在蒋曦薇面前提起的,可是不回答必然又会被蒋曦薇捉住痛处紧踩下去。
果不其然,蒋曦薇见言年迟迟未有回答,脸色也阴沉了三分。她微微偏头,示意卫连上前将言年拉到了外面。
言年被卫连一把摁倒在地,跪在冰凉的青石板面上,“皇后娘娘是要在这永乐宫里公然惩罚奴婢吗?奴婢是跟着翁主从百济来的,恐怕娘娘还没有惩罚奴婢的资格!”她昂然抬头,十分骄傲的望向蒋曦薇。
“百济已经向大秦俯首称臣,不过一附属国而已。来日就算是百济国主见到本宫亦要行大礼。难不成你以为你比你们的国主还要尊贵?”蒋曦薇走至言年跟前,“权妃醒来之前,你就好好地跪在这里反省吧!”
此时郭舒炎也从建章宫赶了过来,正好瞧见蒋曦薇惩罚的言年的一幕。他看也未看言年,径直走到蒋曦薇面前,“权妃情况如何?”
“权妃动了胎气,不过现下已经无碍了。只是臣妾不知道好端端的权妃为何会动了胎气,正要问这婢子。”
郭舒炎扫了一言年,“那正好,你在朕面前说说,权妃缘何动了胎气。”
“皇上在永乐宫中途离开,权妃娘娘心绪不宁,故而动了胎气。”就在这一时半刻言年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词。
郭舒炎心中轻哂,这样的理由也就只糊弄糊弄孝子罢了,“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惹怒了皇后?皇后为何要罚你跪在地上?”
言年咬一咬牙,“因为奴婢询问皇后娘娘打探皇上的行踪。”
“看起来皇后罚你发的也没错,你就按照皇后的话,跪到权妃醒来吧。”郭舒炎转向蒋曦薇,“既然权妃已经好了,薇儿也赶紧回去吧,别累坏了。”说罢还伸手将蒋曦薇有些散乱的鬓发别到了耳后。
蒋曦薇面上一热,“臣妾是皇后,理应守在这里的。倒是皇上,您先进去看看权妃,然后就回建章宫歇息吧。明日早朝若是无精打采的,冯太傅又该絮聒了。”
“也好,朕进去看看。你也别在这儿站着了,跟朕一起进去吧。”郭舒炎携了蒋曦薇走进殿去,向床榻上看去,权妃依旧是在昏睡中,眉头微皱。言寿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一旁,刚才太医的话她也听见了,如果翁主这次见红了孩子就保不住了,老天保佑,这孩子没有事情。言年说的话也太过火了些,不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