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弼,你以为此人如何。”亲自将杨平安送上马车,看着马车与夜色中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杨英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光弼,
“喜怒不定,行事不拘一格,难以捉摸。”
“呵呵,本王适才喝的并不尽兴,你再陪本王喝上几杯,你们几个,给本王收好此处,若是再让人闯入,你们就自刎谢罪吧。”
翠欲轩二楼的大厅内已空无一人,杨平安走了,那些被杨英找來的陪客也离开了,如今便只剩下了杨英与李光弼二人,
待李光弼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后,杨英淡淡问道:“他刚才所以,你以为真假如何。”
之前李光弼曾询问杨平安,为何挨了一刀却毫发无伤,这个问題有不少人都想弄明白,从暴雨夜那晚开始,杨硕都曾派人仔细打探,杨平安为何能刀枪不入,
杨英并未见到暴雨夜城隍庙前,刀卫四统领徐达一刀捅在杨平安腹部却无法捅入那一幕,只是从当晚的刀卫口中听到些只言片语,
可今晚不同,他亲眼看到刀卫五统领以匕首重力划过杨平安背脊,杨平安衣衫破裂,但人却毫发无伤,
在杨英看來,杨平安是肯定要死的,但此人与旁人不同,他必须先弄清楚杨平安的弱点所在,然后一击必中,绝不能向杨雄那般鲁莽,打虎不死反受其辱,
所以,弄清楚杨平安为何刀枪不入,是当务之急,
只是杨平安的回答,听起來很是儿戏,
“我自幼得了一种怪病,曰头一旦下山,我的身体就会变得坚硬无比,哪怕干将在世,莫邪重生,也休想伤我分毫,但天亮之后,我就会恢复正常,与常人无异,被人以锐器刺中,也难逃一死。”
这就是杨平安的回答,让人听起來很难接受,
李光弼摇头道:“属下也不知。”
“沒关系,你大胆说來。”
李光弼稍作停顿,认真道:“属下以为,此人所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觉得他所言不假,实则虚之;有时所言似是儿戏,可却是真。”
“哦,你的意思是说,他真的如他所说那般,一到夜间,就变得刀枪不入了。”
李光弼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殿下,杨平安只是还可暂放一边,按公子所说,圣上对其已有打算,相信时机成熟时,自有圣上出手,殿下又何必以身犯险。”
想要对付杨平安,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想想杨雄的遭遇,便能明白,
杨英点点头,若非必要,他真不愿直接与杨平安结怨,而且就像李光弼所说的那样,他老子早就准备收拾杨平安了,只是在等,等杨平安与天策两败俱伤这个机会,那他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这件事可暂且放在一旁,可还有一件事,却令他心中烦乱:“今晚,不但五统领听二弟调遣,甚至还有大批刀卫充当护卫,你说刀卫会不会已经投靠了皇后。”
对于杨英來说,这是个很严峻的问題,直接关乎着他将來能否继承皇位,
刀卫只能听命于大周皇帝,现在是杨硕,那将來就会是他又或者杨雄了,可如今先是四统领奉皇后之命,与城隍庙助杨雄截杀杨平安;今晚五统领同样相助杨雄,暗杀杨平安……
难道说杨雄已经能够调动刀卫了,
“属下以为,二殿下沒那本事,应当是皇后不知如何说通了五统领,才有今晚之事。”
“那不都一样么,害死我娘亲的那贱人,是他生母,刀卫投靠他们母子中任何一人,有区别么。”
“殿下误会了,属下的意思是,今晚刀卫对杨平安出手,应当是与皇后合谋而已。”
按照李光弼猜测,四统领徐达多半是与皇后扯上了什么瓜葛,所以才会听从皇后之命擅自出宫暗杀杨平安,
不过当杨平安一夜之间先后击杀徐达和周舫后,便于刀卫结下了不共戴天的血仇,
刀卫无时无刻不想将杨平安斩杀,可是杨硕还要暂时留着杨平安來牵制天策,所以当皇后提出要对付杨平安后,五统领便答应下來,扮作风尘女子出现在翠欲轩内,
因此,刀卫并未完全倒向皇后,但在杨英与杨雄之间,刀卫应当是更加倾向于杨雄,
听完李光弼的分析,杨英点了点头:“幸好本王有你相助,杨平安这把刀到还当真犀利啊,只一下,那五统领便身死当场,若非你当初劝本王莫要揭露五统领身份,并助其坐在杨平安身旁,本王险些错过这场好局。”
翠欲轩是杨英的产业,里面的姑娘他岂能不知,
早在五统领乔装混入后,便被李光弼认出來了,也判断出其欲对杨平安不利,当时杨英想要将其身份戳穿,赶回宫中,可是却被李光弼所阻,
按照李光弼所说,将五统领安排在杨平安身旁,若是五统领行刺成功,刀卫当感念杨英暗中援手,但若是事败身死,杨英也沒有损失,
“此乃殿下鸿运所致,任何阻碍殿下伟业之人,都难逃一死,属下岂敢贪功,殿下谬赞了。”
“诶,自你辅佐本王后,屡次立功,本王怎能忘记,待到本王荣登九五,你便是最大功臣,封王拜相只认可待。”
李光弼很是尽责,并未憧憬自己的将來,而是神情凝重的说道:“殿下,如今看來,刀卫倾向于二殿下,对殿下登基极为不利,不过五大统领已五去其三,今夜五统领同样死在杨平安手中,只怕圣上得知后会龙颜大怒,不仅二殿下,便是皇后也难逃责罚,
只是殿下奉命交好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