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头疼。”
小龙叫道:“妈妈!”
我挣扎着坐起来,张峰推我坐下。“这样吧,我来给孩子们穿衣服,然后把他们带到张华那里。”
这很好,孩子们会很安全的。
他走出卧室。
我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来到厨房,我很高兴张峰没有脱掉我的鞋。话筒已经放在叉簧上了。剪报仍然在桌子上,在我钱包旁边。它被挪动过吗?我猛地抓起剪报和钱包,把剪报塞进钱包夹层,把钱包带回卧室,塞到我的枕头下面。然后我又气喘吁吁地躺下。
屋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张峰匆匆忙忙地跑进卧室。
我坐起来。“你去吧,我来照顾孩子们,我没事了。”
“你的样子很奇怪,”他慢慢地说道。“你的举止也很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也许他没有看到那张剪报,我又觉得充满希望。“你去吧,张峰。别担心。我会等你回来的。”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承诺。我必须搞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即使这会要了我的命!
他说:“我没法买吃的,宝贝,我身上没有钱。”
我伸手到枕头下面,拿出我的钱包。
“它怎么会在那里?我抱你进来时,它可不在那里张华”我艰难地说:“它本来就在那里。你当时——太紧张了。”
我探身过去,把钱塞进他工作服的口袋里,然后强迫自己笑笑。
吉东的喇叭又响了两下。张峰带上厨房门走后,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同时听到外面房间报时的钟声。
“哪位?”我的声音非常紧张。
“我是小东警官。你一切都好吗,女士?”
“我当然很好。”
“你挂断了电话。你刚说到谋杀就挂断了电话。”
“警察?你一定是搞错了。”
“我们追踪到这个电话。”
“但我没有打过电话。”
“可能这里出问题了。你屋里还有别人吗?”
我古怪地尖声笑起来。“有两个孝。”
我听到他对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又说:“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女士。很抱歉打扰你。也许是某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是的。”精神不正常,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好吧。”
我久久地握着话筒,倾听着遥远的嗡嗡声。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我不能把剪报、裤子和张峰交给警察。经过十年的婚姻生活,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能出卖张峰。
为什么我不能出卖张峰呢?我必须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
我打电话去医生的诊所。
“张华太太,”姑娘回答说,“我们根本没有接到过你丈夫的电话。”
我挂断电话。
张峰没有打电话叫医生。为什么?如果我以为医生正在过来,那么我就会留在家里。那么他一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可以从修理厂溜出来干掉我。
等等,我这只是猜测。我应该仔细考虑一下。
我打电话给张华。“我必须在银行关门前赶到那里,你能不能照顾一下孩子——”“完全可以。”
“我马上就过来。”
张华的房子看上去很安全,我可以留在那里。但是,我还是继续开车去附近的银行,取出我们所有的存款,换成旅行支票。钱并不多,但足够我和我的孩子们回北京城的老家,回到我父母的保护之中。也许到那时,我可以把他供出来。
如果我是一个侦探,我应该从哪里着手呢?昨晚张峰是从哪儿开始的呢?
我把车开回我们那个街区的尽头。右边是电影院,我停下车。
售票员名叫赵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