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我提议,‘毕竟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我先执行才显公平。““假定你先做,等你完成之后,我畏怯了呢?”“哦,你不会这样。”
“不错,我是不会,朋友,不过,你不能太相信,不能相信得自动先冒险。”
他伸手进口袋,取出一枚亮晶的硬币。“猜,正面还是反面。”
说着,把硬币扔进空中。
“正面。”我说,我总是猜此面,差不多每个人都是猜正面。
硬币落在桌面上,旋转了好一会儿,停了下来。是反面。
那个下午,我想办法去看玛丽,经过一阵热烈的拥吻之后,我说:“我有希望了。我意思是说关于我俩的事,我们的未来。”“真的?”
“真的,我有一种预感,事情会成功。”“喔,亲爱的。”她说。
星期六。
早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们安排在篮球场再见面,但这一次我们玩了六场就结束。擦干汗水,穿上衬衫后,我们到另一家酒吧,各喝了一杯啤酒。
“星期三或星期四晚上,”他说,“星期三我要玩扑克牌,那是我平常的消遣游戏,牌局总是要延续到次日凌晨三点。一向是那样。
这次不例外。星期四,我和前妻要吃饭,饭后我们会玩桥牌,桥牌不会玩过午夜,所以周三比较好一——,“周三对我也好。”
“她独居,夜里十点钟总是在家,绝少离开家。我不怪她,那是幢美丽的房子。”他抿了抿嘴唇,“但是,别管房子美不美;反正,你夜里越早下手,对我越有利——那样医生可以判断死亡时间——”“我会打电话报警。”“干吗?”
“她死后,我会给警方挂匿名电话,向他们告密。那样的话,当你还在玩扑克牌的时候,警方就能发现尸首。那一来,你完全脱离干系。”
他赞许地点点头,说:“那是最聪明不过了。你知道什么吧?
我对你我两人的邂逅,兴奋不已。我不知道你尊姓大名,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很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人。周三晚上吗?““好,周三晚上,我同意,你会在周四早上得到消息,到那时候,你的难题就解决了。”
“太棒了,”他说:“哦,还有一件事,”他闪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假如她有什么痛苦的话,我不会难过。”
周三晚上。
她并没有什么痛苦。我用刀干事。我告诉她,我是个窃贼,假如她合作的话,就不会受到伤害。那不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撒谎。她合作了,但当她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时,我开始动手。她断气时,那张并不美丽的脸上充满着迷惆,但她并没有痛苦,那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
她死亡后,我再执行窃贼的那部分工作。我搜索整个屋子,从书架下扯下所有的书籍。翻箱倒柜,弄得乱七八糟,我找到不少首饰,但全被我扔进水沟里。另外找到的数百元现金,我没有丢。
在另一条水沟里,我扔下血刀,再把白色手套扔进第三条水沟里。
然后,我打电话给警方。
我说我听到某幢房子有挣扎的声音,并且提供住址,还说看见两个男人冲出来,开一部黑色的汽车离开。不,我不能更进一步的指认。不,我也没有看见汽车牌照。不,我不喜欢留下姓名。
第二天,我和张丽通电话。“事情会顺利的。”我说。“我好高兴,亲爱的。”
“我们的事情会成功的。”我说。“你太好了,你知道的,不是吗?真太好了!”
星期六,我们只玩了三场篮球。
和平常一佯,他先赢,但令人惊异的是,第二场球我打败了他,这是我第一次打败他。第三场我又打败了他。
就在那个时候,他提议休息。或者他觉得根本不适合玩,或者。
减少被人注意到我们俩在一起打球的机会。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曾说喜欢赢球,也就是说他不喜欢输。
我们又喝了两杯啤酒,他说:“嗯,你执行完任务,我知道你做了,同时呢,我又不能真正相信你会做。知道我的意思吗?”“我想是知道。”
“警方没有找我麻烦,当然,他们查了我不在场的证明,他们可不是呆子。但他们没有深入调查,似乎很相信那是窃贼。我告诉你,那是一件十分完美的假偷窃,完美得我觉得是真发生了。只是一种巧合,很像是你临阵退却了,刚好有个窃贼碰上。”“也许事情就是那样发生的。我提议。他看看我,然后狡黠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