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天还没亮情牵就醒了。
坐在床边,她心里如同坠着石头似的,让她时刻都难以安心。
一分一秒的坐着,煎熬的难受,她起身离开了家。
又去了停车场,卖雪糕的大妈认识她,看见她过来,惋惜地说,“姑娘,那老头一直没来,前几天他说他儿子回来了,恐怕他是跟儿子去外地养老了。”
流动摊贩又没有登记,没人知道他的姓名和住址,想找人根本没有可能。
况且,谁也不知道那位大爷到底看见没有,只是个假设,报警警察也不会理睬。
情牵心里难受,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坐在旁边的栏杆上,她看着大妈在那儿卖雪糕。
大妈看她神色不好,就问,“那个开车的酗子,是你家男人不是?”
情牵嘴角动了动,摇头,“是我朋友。”
“那倒是怪新鲜,朋友你这么上心。”大妈这会儿闲下来,和她拉家常,“你结婚了没有?”
情牵又摇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挑,坚持什么,独身主义——”大妈满脸的不赞成,“我们那会儿,哪给你说话的权利,要你嫁谁就嫁谁,一筐鸡蛋就是聘礼。”
情牵笑起来。
“那你有对象没有呢?”大妈看她长得水灵灵的漂亮姑娘,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副愁容,好像不开心似的。
情牵靠在那儿,垂了垂眼角,“现在没有了,分手了。”
“干啥分手?你这么漂亮,他咋舍得?”
情牵苦笑,“他不爱我。”
“啥叫爱?我跟我家老头,结婚的时候我连他长啥样都没见过,也凑合过了五十多年。年轻人就爱追求啥情啊爱啊,没用a过日子才是要紧。”
“是啊……”情牵涩然地道,“可惜现在才明白,爱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你也别不开心了,他没眼光,别理他,赶明儿还有更好的。”
情牵倒是笑了,大妈很热情,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苦,可是这样聊着天,倒是舒服了不少。
很多话她都不能和任何人说,只有在这里,对着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才有勇气开口。
看看时间,她起身,“大妈,有消息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走了。”
大妈热情的送她一瓶水,情牵推脱不过,只好拿了。
时间一点点临近,她心里也一点点焦躁起来。
她心里已经决定了要那样做,可是却总是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搅扰的摇摆不定。
黄昏时候,她到了城南公园。
这个地方一直不是很兴盛,白天会有附近的老人和孩子来玩一玩健身和娱乐器材。
可是到了傍晚之后,偶尔有些散步的人之外,就很少再看见其他人了。
情牵进门的时候有些忐忑,抬头看了眼红彤彤的夕阳,她心里沉甸甸的压着大石头,叫她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走了几步,身后有人靠近过来,“岑秀吗?”
她转头,见到是昨晚上在停车池住自己的人——
她知道这是魏斌派来的,她点头,“我是。”
对方直接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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