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正臣靠在枕头上,仍旧没回答。
他动了动手指头,“把水递给我。”
他用左手来接,商锦呈这才看见,他的右手上缠着纱布。
“这里怎么也伤了?”她急忙想过去查看。
商正臣将手收回被子里,目光淡漠,“没大碍,水。”
她叹气,“你好好躺着吧。”
说着,用勺子舀了水喂他,他想动却不能动,麻药威力散去,伤口正要开始疼了。
“哥,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情牵怎么会对你做出这种事?”商锦呈万分诧异。
印象里那个女人虽然出身大富之家,但是人却并不傲慢冰冷。
商正臣靠在枕头上,抬起左手,缓缓擦去嘴边的水珠。
为什么?
她那样做,理由不用去思考,她心里一直恨着自己,只是找个机会发泄出来。
岑陆安走了,她将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他头上——
但是其实,也确实是因他而起。
他闭起眼,只觉得身上使不出力气,有些疲乏。
可是那会儿,她急匆匆跑到公司,似乎是突然间受到了什么刺激——
说他收买了医生故意做失败的手术?
她是疯掉了有被害妄想症?
他眉头蹙了蹙,刚刚她的举动已经没有了理智可言,一个想轻生的女人,离疯掉已经不远了。
“哥,你还会跟她继续在一起吗?”商锦呈坐在旁边看着他,“曾经我觉得你跟她是有感情的,只可惜,命运弄人,它让你们之间产生了隔阂,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们却还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冲突……以后,还怎么面对彼此,她不会做出更激烈的事情吗?”
商正臣靠在那里,仍旧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我真的不懂你们。”商锦呈叹口气,“如果真的无法挽回了,哥,你就放弃吧,别再互相折磨了。”
商正臣睁开眼睛,眼底带着坚冰似的冷然。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目光很深邃。
商锦呈不再说话,起身去看挂着的药水瓶。
商正臣亦是沉默,胸口的那道口子虽然没要了他的命,但是总归是不轻的伤,他再冰冷坚硬,也仍旧被那疼痛弄得难以安生。
以后,以后在哪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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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姨婆转头松了口气。
刚刚打电话给商正臣的司机,得知了商正臣现在已经出了手术室,并没有大碍。
她准备了晚餐送上楼,情牵坐在躺椅上发呆,手放在膝盖上,左手无名指仍旧缠着胶布。
姨婆叹气,“情牵,来吃点东西吧。”
她好半天才动了动,“我不饿,姨婆。”
“不饿也要吃啊,你看看你自己,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姨婆拿了汤盅给她,“你少喝一点。”
她只是摇头。
“你想想老爷啊,他一定会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要是你身体坏了,谁来照顾他?”
情牵眼睛一热,“姨婆,我爸还会回来吗?他对我彻底失望了,我是世上最坏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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