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候,情牵已经睡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
门被推开,来人将钥匙揣进口袋里,一路朝着床边走去。
被子里的女人蜷缩在枕头上,那个睡姿充满了不安全感。
商正臣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她的睡脸。
她睫毛低垂着,浓密的一排,像一只小扇子。
他抬手,拨开她脸颊边上的发丝。
他的手有些凉,碰到她脸上,她动了动,眉头揪起来。
他没有动,好一会儿,她没有醒,仍旧蜷缩着,手握成拳头放在脸旁。
他看着她左边那只手,伸手,展开她的手指。
白白嫩嫩的十指,无名指自从砸伤后,一直缠着胶布,从来不露在外面。
他捏着指根,从下往上摸。
摸到那个错位的地方,他的目光一暗。
这个女人是疯子,十指连心,她居然用石头硬生生将手指头砸的骨肉模糊。
那天的情形如同噩梦,她凄厉的模样好几次都出现在他梦里,惊得他一头的冷汗。
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他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她。
长得柔柔弱弱的女人,从来不跟谁红脸争执,唯独对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斗。
以前发发脾气,都是小打小闹的小性子,从那次以后,每次都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心态攻击他。
他早对任何刀枪免疫,可是她却不罢休,就算报复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她翻了个身,嘀咕了两句什么,咂巴着嘴又睡过去了。
他坐了会儿,起身,打开床头柜。
翻找了会儿,在衣服底下拿出个手机来。
看了她一眼,他将手机打开。
短信和通话什么都没有,找到文件夹,里面有一段视频。
他调出来,屏幕上的背影他自然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
当时的情形他是记得的,那天带她去孕婴商店买东西,她在看东西,他走开去接电话。
电话的内容,他自然是知道的。
手机的音量不大,他也不需要听。
原来就是这个,那天在商店接完电话回来,难怪她态度突然变了,因为偷录了这段证据,想要拿去举证他?
那么律师来的那天,他进屋的时候,她急急忙忙往枕头底下藏的,也是这个?
看了她一眼,睡得很沉,今天撞见锦呈和世安,她肯定是误会了,这样没所谓,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强装着没事?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视频,没有听说检方拿到什么新证据,而她手里掌握的这个,确实会给他造成一点麻烦。
看眼下的情势,她还没有将视频交出去?
在等什么?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是想开庭的时候再拿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还是,她压根没有下定决心呈上证据?
他嘴角动了动,一瞬间做了个疯狂的举动,他将手机关掉,依样将手机放了回去。
为什么不删掉,为什么不彻底毁了她反击的机会,他这一刻,不想去问为什么。
她在犹豫着该如何押宝,他就等着看她怎么做,他陪着她赌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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