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母女俩抱头痛哭，商正臣起身去冰箱旁边，取出个冰袋，他走回来。
哆哆躲进妈妈的怀抱，紧紧的抱着她脖子，好像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避风港。
而情牵，死死的抱住哆哆不放手。
这一刻，她只要怀里的孩子，有她，她就还活着。
好久，哆哆似乎是睡着了，歪在情牵怀里，小拳头放在嘴边，好像要吃一口似的。
看着可爱的孩子，情牵脸上浮现出一抹恍惚的慈爱和满足。
抱着女儿，她默默的流泪，好像怀里的小东西是她的全部精神支柱。
商正臣站在那儿看着她，她越表现出对哆哆的重视，他就越觉得愤怒。
他的暮帆，可曾得到过这样深刻的爱？
他年纪小小就夭折，可曾享受过世上最温暖最需要的亲情？
哆哆看起来跟暮帆相差无几，她是生了暮帆没多久紧接着就生了哆哆？
想想她那种迫不及待跟别人结婚生子的心，就叫他恨得牙根打颤。
“你这样抱过暮帆吗？”商正臣盯着她，忽然问。
情牵用力的点头，“我有……我爱暮帆，我很爱他……”
“你抱着跟别人生的孩子，说你爱他？”冷冷一嗤，商正臣万分鄙夷，“要不是我来提起，你有多久没去看过暮帆？你带着他改嫁的时候，想过他的处境吗？你说你爱他？他为什么体弱多病，最后还夭折死掉？你敢说，你对他一点亏欠也没有？”
跌坐在地上，情牵抱着孩子，闭着眼，泪水簌簌，“我欠他……是我的错，可是我爱暮帆……”
“你最好别再提他。”商正臣刻毒的讽刺，“你那是鳄鱼的眼泪，早知道就对他好一点，现在人都没了，你却把力气都浪费在耍嘴皮子上。”
他满心的怨怒，情牵也知道。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暮帆是个可爱的孩子，她没能留住他，没有让他感受到太多的爱和美好。
看她一眼，商正臣目光冷暗，“暮帆的仇，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还有那个瘸子，还有你抱着的这个，你们都欠暮帆的，我会让你们一个个都还给他。”
情牵目光凝滞了好一会儿，好久好久，她才动了动眼珠，声音轻如叹息，“哆哆……不是我生的……”
商正臣目光一凛，转过头，紧紧的盯着她。
她眼里一片模糊，望着某处发呆，“她是……我在暮帆走之后，在医院捡到的弃儿……”
商正臣瞧着她灰败的脸色，那种悲哀的状态无法伪装，她的每一字都说的格外沉痛。
他突地将冰袋丢在茶几上，站在一旁阴沉的盯着她，“你最好把前因后果讲明白，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泪水滑落脸颊，情牵回忆起最不愿意触碰的那一段，满心的痛楚，如同鲜活的心脏被按在了碎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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