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俩人,明明是才回去不上几天啊,怎么又来了呢?
一想到郑老太和杨氏那俩人,正泰就觉得头疼。每回她们上门来,都没啥好事。不是来找老爷和夫人讨要银子,就是找小姐说些乱七八糟的事。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还不避着他们。一来二。郑老太和杨氏,找小姐说事,不安好心呢。小姐不是给了她们一个养生汤的法子,让她们去庄里边弄了做点小本买卖么。那事没成,养生汤法子据说被人偷了,到现在还找不着呢。只听说,下塘集那边有个姓米的寡妇,倒是在下塘集人多的地方,摆了个摊点,就专门卖些汤水。喝过的人都说,那汤水的味道很像一品养生馆这儿弄的养生汤呢。
米寡妇卖汤水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被郑老太知道了。郑老太带着杨氏去闹了几回,都被米寡妇一句无凭无据,凭什么说她偷了石家的养生汤法子给驳回了。郑老太为此,气了好几天。气过之后,便把心思又转到了小姐这边。编着法子,扯着各种谎,隔三差五的就要到一品养生馆里来呆上那么一天半天。
来了,也不说正事,只会绊着小姐,扯东扯西的问询一些其它挣钱的法子。小姐若是不理她们,她们就会在养生馆门口撒泼,散播各种对小姐、老爷、夫人的谣言。这当中,说的最多的就是老爷黑心,小姐狠心,霸着茅坑不拉屎。明明手里有大把能挣钱的法子,却藏着掖着不告诉她们,这哪儿是血肉至亲的一家人,分明就是变了心,铁了心,只管自家挣钱过好日子,却不管他们的死活。这哪儿是亲生的儿子和连着血脉的亲孙女,根本就是铁石心肠的石头人。
石头人是石头庄这儿,对不敬公婆、不孝父母兄长的一种贬称。意思泛指变了心,铁了心的不肖子孙。总之,是一种相当损人利己的话。
小姐想永绝后患来着,可郑老太和杨氏,狡猾着呢。小姐再给她们养生法子,她们就说不要了。小姐没法,不得不忍着气,憋着气的任由郑老太和杨氏上门来,然后每回都要送上一些银子或东西才能把她们打发回去。后边,是老爷家去说了几回,郑老太和杨氏频繁上门来的次数才少了。
可再少,每月一回也是必不可少的。正泰记着郑老太和杨氏上门来都是就在前后这几天,故而才会这么问小姐。
娇娘横了正泰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都快把奶奶和大伯母那两个烦人精给忘了。正泰又提醒她要赶快想好法子,这次要如何打发恬不知耻的奶奶和的事情要紧,应对奶奶和大伯母,到时就临机应变好了。
这般下了决定,就把郑老太和杨氏暂时抛之脑后,对着正泰说道:“正泰,你去把我二哥换过来,就说我在楼上最大的那间包间等他,有事要问。”
说完,从壁角走出来,径直往楼梯口走去,蹬蹬蹬的就上了三楼。
刚在三楼坐下,板凳都还没坐热乎。石生,风雷火速的推门跑了进来。顶着一头的大汗,对着娇娘就道:“三妹,正泰说你有急事找我,是不是大哥那儿又出啥乱子了?”
娇娘愕然,瞪着石生就道:“二哥,你咋对大哥一点都没信心呢。一品茶馆,营运正常,一切都很好。大哥现在正忙着和大嫂补货上架呢。”
石生闻言,放下提着的心,坐到了娇娘身畔。
抹了抹额上的汗水,说道:“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大哥那儿既然没啥事,那三妹你找我又要啥急事呢?我听正泰那小子的语气,似乎事情很紧急的样子。可貌似三妹你,又像没啥急事要说的样。”
石生狐疑的望着三妹,努力回想着家中最近是否又要赶着去办的事情。想来想去,都找不出一件事情够得上紧急二字,便又接着说道:“三妹,你慢吞吞的性子,啥时候能改一改啊,你再不说是啥事,我都要急死了。”
娇娘撇嘴戏说道:“二哥,戒急戒躁,我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二哥,是不是觉着呆在一品养生馆里,屈才了?”
石生抬眼,“三妹,这话从何说起?你明知道我……”
“我明知道你是块经商的好料,这才让你接替大哥的位置,担任总管事一职。二哥,你是想这般跟我说的吧?”
石生点了点头。
娇娘复又说道:“我就是知道你的脑子比大哥活络,所以才会让你呆在一品养生馆大堂里,结账、盘算、清点、管事、应对食客。可我观二哥,似乎志不在此,近日更是精神恍惚,似乎心有千千结的样子。二哥若不是觉着屈才,那怎么会心不在焉,甚至连笑,都笑的那么勉强呢?”
石生怔住了。他没想到,三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事。谈笑风生,那其实是他对自个的一种保护色。在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哭只会让奶奶更加的讨厌娘亲,哭只会让爹更加的忧心忡忡。但笑,哪怕是强颜欢笑,却能带来不一样的效果。哪怕是被奶奶和大伯母打,只要他面上带着笑,那至少娘的日子好过一些。所以,石生就开始不哭了,把悲伤的事情藏在心底,强颜欢笑面对众人。及至搬离了石头庄,到了这石头镇,石生都一直用笑脸掩饰自个内心不为人知的痛苦。他不想给三妹找麻烦,三妹要顾及、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三妹,我……”
娇娘摆了摆手,眉头蹙了起来。是她太过疏忽了么,不然怎么会连二哥的这点心思都察觉不到。二哥肯定是觉着大哥都能帮着分担家中的一些事情,而他只能呆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