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我这戏班子虽说挣钱不多,养你一个还是足足有余的。”
宁思沅下意识往四周扫了一眼,也是,这套庄院在城郊算是挺大的,能住三五十号人,又是一应家居摆设俱全,占地面积还大,搁现代房价可高了呢。“语白辛苦了,这一大家子靠你带起来真是不易。”梅语白一个人不仅要登台唱戏,平日里还要督促他人习艺,自己又能创词作曲,又是导演又是演员还又是编剧,可谓曲艺方面的全才。
梅语白谦然一笑,“呵呵,没有什么,走吧,饭快做好了。”
“好。”
两人并肩赶往前厅,一路上,宁思沅想的却是如何说服他,让他能叫自己做些事情,当米虫的日子好羞愧呀,虽然她在宫里也是什么都不干,那是因为妃嫔这个职业,伺候皇上就行了。
一人前厅,便见一旁席上站起来一位中年男子,须发斑白,面容肃穆,见梅语白过来立即抱拳,道:“堂主。”
梅语白一怔,对那男子恭敬道:“竟不知程叔过来,有失远迎。”看了看一旁的宁思沅,满眼的歉意,柔声道:“昔辞先回房中吧,我让张婶一会把饭给你送过去。”
“好。”宁思沅点点头,出了前厅一路回房,心知他这是有些私事不便让自己听到,心里却嘀咕着,梅语白不过是一个戏班的班主,怎么会有人叫他堂主呢?这些也未仔细思索,回到房中不过一会张婶便把饭菜送了过来。
前厅
被称作程叔的那个人拉住梅语白的衣袖,激动地问:“她是不是……我们那回去镇南侯府时遇到的那位贵妃?”
“是。”梅语白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衣袖抖开,一展手臂,邀程叔坐到桌前,自己则为他斟酒。
“这城里传遍了,说是仁贵妃被狼吃了,怎么到你这里来了?”程叔一脸惊讶,对眼前一桌饭菜丝毫不感兴趣。
梅语白叹息一声,“恰恰相反,她只不过是我从狼嘴里夺回来的而已。”
“你竟然偷潜入禁山?”禁山,就是燕回山。“想不到堂主这么厉害,武功又进一步,可喜可贺。”
梅语白悠悠道:“你说错了,我说的狼,可不是那山里头跑的狼。”他轻轻摇头,将杯中酒轻抿一口,似是喟叹。
“哦,原来说的是昏君呀。”程叔眉梢一挑,脸上多了几分兴奋之色,“不是说他最在意仁贵妃吗?听说受不了这等噩耗,病了好几天呢!”
梅语白眼里划过一丝不屑,“不过是淋了雨而已。”
“我看未必。”程叔沉默一会,刚刚抬起筷子便搁了下去,“昏君必定是对她念念不忘,否则,堂主为何将他的女人养在我们这里?是不是也想拿她做诱饵方便以后行事?”
“程叔您戏唱多了吧?自古的君王能有几个痴心难解?”梅语白冷冷扫他一眼,“再说我收留她,是受侯爷之托,我和侯爷是莫逆之交,怎么能拿他的信任做那等卑劣之事?”
程叔笑道:“堂主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狗皇帝和镇南侯那是打小在一起的表兄弟,情分不必说了,堂主想想‘和风堂’,不过是借助一个女人罢了,可以省多少事?”
梅语白素来淡然的面上多了一分怒意,“我梅语白何时需要借一个女人成事?”
“成大事者不拘汹。”
“没有那么多的大节汹,此事不要再提了,我不会同意,用饭。”梅语白语气淡淡,眸色微冷。
程叔仿佛听不出他的不快一般,夹着菜的时候还在不断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