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子弹准确地掠过树干,蹭走了一层树皮,打在机枪手的眉心上,一股鲜血飞溅而出,溅射到刚刚热起来的枪管上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二噶子飞快地在树干之间变换着身影,枪声又使他自然地进入那种如梦幻一样的世界里了,在那个世界里,只有枪和飞翔的子弹,以及敌人的脑袋、飞溅的鲜血的红色。
在树林中燃起来了几堆火,几十个衣着单薄的英军肩膀挨着肩膀在烤火,十几匹马被栓在树干上面。一听到枪声,这些英军都急促地散开来。
衣着单薄的加拿大士兵是一些战斗经验丰富的军人,他们很快镇定下来,躲在树干的背后,举起了步枪警惕地望着外面。
一匹马踩着积雪和树叶,发出沙沙地响声跑过来,一个骑士的脚倒挂在马镫上,尸体的脑袋垂在地上,拖着跑了进来。
这匹马引得很多人都从树干后面探出头来。
“中国人!快看…”一个士兵惊叫了起来,紧接着一发子弹突然飞了过来,击中他的眉心,喊叫嘎然而止。
从迷雾里,一个削瘦的身影从漫天的雪花之中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如同踏着舞步一般。一下子隐藏在树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一下子又从树干后面冒出来,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带走几条人命,他的子弹总是不偏不倚地击中树干后面的加拿大士兵。
这片树林的树木并不算很大,根本难以全部隐藏加拿大士兵们庞大的身躯。但是却能够把这个显得有一些削瘦的中国人的身躯挡起来。
无论这些加拿大人怎么躲藏,这个中国人总是能够找到一个角度,将子弹送入加拿大人的身躯,给他们造成最大的伤害。有的直接一枪毙命,有的倒在地上,散失了力气,身体汩汩地流血、变冷。
中国士兵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寒光,比这个严冬的天气还要冰冷,他每一次从树背后面闪现出来,天地间就忽然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森寒的杀气刺碎了寒风,飘落的飞雪纷纷从他身上弹开。
二噶子慢慢地逼近,一双半高军靴踏着沙沙声越来越逼近了。他手中的步枪不停止地射出子弹,他就像是死神一样,所过之处无不鲜血四溅,带走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
恐惧如同天空中的寒冷弥漫在树林之中,仅剩的加拿大士兵紧紧地把自己的身体贴在树干后面,虽然他们知道这些树干最终保护不了他们。但是凝重的死亡的恐惧气氛,已经让他们失去正确的判断。他们的身体哆嗦着,心灵的害怕和身体上的寒冷一同侵袭着他们,牙齿不由自主地发出咯咯地声音。
几个加拿大士兵再也承受不住这种被压抑的气氛,发出嘶裂的吼叫声,然后一起从树干后面跳出来,手中步枪,轻机枪一起来向二噶子开火。
在别人的眼中,这几个人是一起从树后面跳出来的,但是在二噶子的眼中却是有先后的,而且中间的间隔,足够他拉枪栓、瞄准,再开上一枪了。
六个士兵一一被二噶子击毙,时间只在一瞬间,在别人的眼中,这六个不同位置的士兵就像是被一枪击毙的一样。
刘大洋带领另外一部分战友从后面包抄过来,正好看到二噶子的这一枪,他一边打枪一边大叫道:“二排长威武,这天下第二,今天我算是全信了!”
剩下的加拿大士兵很快被两面包抄的中国士兵消灭。
二噶子从迷幻中清醒过来,不顾手下兄弟如潮水一样的马屁,撕开了一个加拿大士兵的尸体身上的衣服,说道:“这些英国兵不正常,这么寒冷的天气,依旧穿着这么单薄,我们应该把这个情报上报给连长!”
刘大洋道:“据说,他们的衣服被我们的总指挥带领101师的人抢了,我们现在身上穿着的就是他们的。”
王大友道:“当然了,二排长是天下第二,总指挥是天下第一,二排长现在只是‘高级枪手’就这么厉害了。何况总指挥是最高境界的枪王!如果有人替总指挥的枪里压子弹,总指挥一个人就可以把全部英国人解决了…”
在鲁昂城以南的一个小村庄里,张一平同样埋伏在漫天雪白的雪地之中,忽然打了一下喷嗤。
“安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