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一道围墙,围墙中开了一个小门,通过这个小门就进入了另外一番天地。
从小门向里面望去,可以看到里面到处都是身穿防护服头戴防毒面具的警戒士兵,医护人员来回穿梭,脚步急促。.
张一平的脚刚刚踏入这个小门,就停住了。
这里本来应该是一座学校,有教室、宿舍、图书馆等建筑,入眼处,这些建筑物的窗户的玻璃都被炮火震碎了,而每一个窗户里面都有一两个脑袋探出来,脸上都带着死亡的气息,整个场面就像一幅抽象的油画。
张一平看就觉得有一点晕,不愿意进去了,他扶着围墙,闪开道路,对后面的说道:“安平兄,你是真正的专家,你进去!我是板砖的砖家,所以我最好在这里扶墙而立,等侯你的消息。”
张安平苦笑道:“扶墙而立?我看你是准备拿板砖拍我,你说我敢不进去吗?”
“哈哈!”张一平干笑两声,连忙把手从围墙上收回,“安平兄能开玩笑,我就放心了。”
张安平带着他的团队,携带着仪器,从张一平身边经过,往里面去了。
张一平就站在小门后等待,过了一会儿,张安平带着几个人出来,说道:“病人的症状高烧、头痛、脸色发青、咳血。基本可以确定是流感病毒。”
张一平并没有说话,在防毒面具之下,他的表情很平静。“有多严重?”
“要到了现场查看一下再作决定,不过按照这里的条件,扩散的速度可能很快。如果在前线战死的士兵,本来已经感染上病毒,死后尸体双不及时处理的话,病毒的扩散将无可控制!”
一行人出了这片隔开的地区,来到时了前线的阵地。
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可怕的黑夜笼罩了大地,在上空飞翔的炮弹撕裂了夜空,狂乱地嘶吼着咆哮着,爆炸的火光加上照明弹的光亮,使得大地如同白昼一般。
在闪光之中,双方的士兵奋勇当先地搏杀,竭尽全力坚守着这个被炸得一片废墟的城市,抵御着优势敌人的强大的火力和猛攻,在这每一公尺土地上,至少埋葬着两个年青的生命,一个我方的,一是敌方的生命。
流弹在低空中哧溜哧溜地飞过,划着暗红的轨迹。在这里,已接近了生命的最边缘,生命随时可能被夺去毫无征兆。
现在,夺取生命除了对方的枪炮,还有一个致命的杀手—流感病毒。
几个德国籍的士兵躲在一个掩护里,一动不动地平躺着,张一平等等人进入这个掩体,他们已经没有了反应,张安平检查了一下这些人,摇了摇头,“除非给他们打一针,否则就没救了。”
张安平所说的“给他一针”,意思是给这些人注射“板蓝根针剂”这种最新研究制出来的抗病毒药剂,这个“板蓝根针剂”是在张一平的引导下,中国军团名下的制药厂,以中国的板蓝根为原料提炼出来的。虽然这个时候的工艺比不上后世,但是这个时代的医药标准也不成系统,只要有效果,这药就成功了。
“板蓝根针剂”推出市场后,贵比黄金,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注射的,在外籍兵团,必须是班长以上的级别才有资格注射,因为中国籍的军人都是班长以上,这就保证了中国人可以注射,而大量的德国和同盟国籍士兵,除非他有钱,否则得了流感只能听天由命。
在边上的一个士兵艰难地用手臂撑了起来,呻吟着说道:“长官,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我们中了英国人的毒气吗?”他说话很弱,在呼吸的时候,可以听到他肺部发出嘶裂的咝咝声。
张一平招了招手,一个警卫开了一枪,击中那个士兵有眉心,一下子就死去了。
张安平没有说话,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见惯了生死,在欧洲,战争和流感争先恐后地夺取人命,对于这些白人的生死,他已经是麻木。
这时,阵地里的一个连长跑了过来,一边用衣袖抹着鼻涕,一边向张一平报告情况,张一平说:“给他来一针。”
张安平的助手马上上前去,这个连长却连忙躲开。
“这是板蓝根针剂,能够救你一命。”张安平解释道。
“俺没事,俺在老家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发了烧算个啥,出一身汗再睡一觉就没事了。”连长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汉,憨憨地说道,“俺知道,这药水老贵了,总指挥是用来卖钱的,总指挥每个月给俺们家里寄钱,俺家里的老娘兄弟每个月都收到钱,还打了个电报过来,叫俺好好跟总指挥干,俺不能不替总指挥想想。
你想想,中国军团十五万兄弟,每个兄弟每月五块大洋也得七十五万,一年则哪个,那个…这要多少万呀,这肯定不能够少,多卖一针的就多一份的钱,没事,俺坚持得住…”
“为了这点小钱,连命都不要了!”张一平连连摇头,张安平说道:“中国人就是纯朴,那些德国人求爷爷告奶奶也得不到这个待遇,他却不要。”
“如果人人都有病不治,那还有谁替我打仗,你是连长,不能够带这个坏头。”张一平教训道。
连长太过老实,这下倒是被张一平唬住了,呆了一阵,只知道这样说:“俺真的没事,真的不用打针...”
张一平却懒得跟这样的傻人啰嗦,挥挥手,张安平的助手亮起针来,用不友善的口吻道:“总指挥让你打,你就打,别啰嗦,难道这样小的针你也怕?”
连长连忙自己撸起衣袖,“俺怕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