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子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倒挂在马背上,面朝下,手脚都被绳索绑了起来,但是这种捆绑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她不动声色地挣脱了手上的绳索。等马匹在一个转弯的时候,忽然向上一挣,身子一下子从马北上弹射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身,跳入路边的灌木丛里,落地之后迅速解开脚上的绳索,消失在茂密的灌木和草丛之中。
马队停了下来,张一平从后面赶上前来,问明了情由,不禁对那个负责押送的年轻战士骂道:“为什么不开枪?你不要说在这个女鬼子跳下地里的这一段时间里你来不及开枪!如果这样,我非常怀疑你的高级神枪手的身份是怎么得来的,是贿赂考官得来的吗?”
“绝对不是,总司令,我的枪手身份是货真价实的。”年轻的士兵说道,“我只是觉得一枪干掉她可惜了,这女人还算有点姿色,兄弟们很久没有近女色了,要是我冒失一枪干掉她,会被兄弟们责怪的。”
“你怪别人责怪,就不怕我责怪?”张一平说道。
“不是,不是…”年轻的士兵连忙摇头说道,“我马上去把她抓回来,一个女鬼子,能跑到了哪里去?”说着一跃下马,跳入茂密的灌木草丛之中,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旁边的石尉兰有点担心地说道:“总司令,小彭虽然刻苦努力,枪法进步神速,但是毕竟是新兵。而且他一个人也太过势孤力单了一点。再加上这个女鬼子非常狡猾。这一带地形又复杂,沼泽众多,他可不一定能将之捉拿归案,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会吃亏…”
“我看不如派一两个兄弟协助一下。”石尉兰。
“不用!”张一平一挥手,“新兵更加需要锻炼,一个女鬼子都抓不住的话,他就没有资格在我的警卫连里混。”
“而且,他刚才敢放人走。就说明他有把握把人回来。”
“但愿如此?”石尉兰说道。
刘亚民说道:“我看姓彭狡猾才真,追到那个女鬼子,正好让他一个独肥…”
“小彭不是那样的人。”石尉兰斥责道。
“那咱们就等着瞧,要不咱们也可以打个赌,我赌他一定在时候把那个女人干了才回来。”
这里密林里传来三下枪声,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姓彭的小子,果然没料,连开三枪,这像什么话?真正的高级枪手一枪就够了。 [
“这不一定是射击。也许是他的计谋之一,目的是把这个女鬼子惊出来。他的目的还是想把她活捉的。”石尉兰说道。
“但愿如此,如果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就糗大了。”张一平说道,“我们走走吧。”
雪子弯着腰从灌木底下向前面逃跑,她不敢没有回头,大这批中国人面前,再高的武艺都是没有用处的,因为根本就施展不开。他们速度快得让人不可思议,一枪打来,简直就是山河变色,无法抵挡也无法躲避,除了等死没有其它的选择。
她的父亲,一代掌门秋山,还有她的几个师兄,每个人的忍术都出神入化,但是在中国人的枪口下,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被一下子就击毙。就连她本人,一身武艺,被中国人一伸手,轻而易举在制服。这下,她除了惊慌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雪子也没有听到追赶声,但是她知道有人在追她,这是一个忍者的天生感觉。接着枪声连响三下,她以为是朝她开枪,更是没命地快跑。带动了上面的灌木枝条摇摆,让追击的小彭一下子看到了她和行踪。
前面的山沟忽然潞然开朗,露出一个不很宽阔的、树林茂密的谷地。雪子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最后竟从一个斜坡上滚了下去。这时又响起一声枪响,比原先的三枪更加清脆,子弹就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树皮绽开,露出里面湿润的白色的树皮。
紧接着又是几枪,几乎没有间断,整座树林都发出声响,从寂静中苏醒过来了yiyang。
“唉,我的大神,天照大神保佑,天皇保佑……”震耳的枪声每响一次,雪子便一哆噱,不是低语,便是惊呼,她那被擦破的娇嫩的脸上露出孩子们要哭时的那副可怜相。泪水差点流了出来,尽管她觉得那样很羞辱,讨厌而且可耻。但是她却控制不住,她只是一个女子,
雪子鼓起最后的气力,不住地奔跑。
枪声好像没有了,连追赶的脚步声也没有,天底下好像一下子完全沉寂了起来。
雪子几次回顾四周,已经没有追兵。四下寂静无声,没有一丝的声响来破坏这片宁静。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一丛灌木旁边坐了下去。她的心跳得很急促。她把身子蜷做一小团,两手垫在面颊下面,紧张地凝视着身前,一动不动地躺了几分钟。离她大约十来步的地方,有一棵浴着阳光的、光秃纤细的小白烨树一直弯到地面,树上有一只带条纹的小松鼠睁着天真的、泛黄色的小眼睛警惕望着她。
雪子一动不动,不是怕惊动这只小松鼠,而是她感觉到有一种危险的气息慢慢地逼近。树上的松鼠也好像感觉到了一般,竖起耳朵,凝聚心神注意倾听。
这种寂静凝重的气氛让雪子觉得透不过气来,而且这种压力又渐渐地加重,就像满天的乌云厚厚地压下来,但是却始终不下雨yiyang,让人感到特别压抑和难受。
雪子忽然一骨碌坐起,抱着头大声呻吟起来。小松鼠吓得吱的一叫,钻进了草丛。
一个轻微的沙沙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