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刚随着战士的指点,来到104师的指挥部,这里是一片低矮的土屋,离前线不是很远,从指挥部的土屋里透出稀疏的光亮。王维刚在土屋门口站了一会儿;他的湿淋淋的手指在衣扣上滑着,匆匆地解开军大衣,抖落领子上的水珠,很快在踏烂的干草上擦了擦长筒靴,这才敲了一下门,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他被同意进入之后,才弯腰走进土屋里。
屋里的小煤油灯的黄光,油晃晃地照屋时的狭窄的空间里。一个敞着皮上衣的军官,从一张板床上抬起身来,一只手摸了摸光光的头,打了个呵欠。憨厚地问了一声:“外面下雨啦?”
“小雨!”王维刚回答说,“但是也很烦人,我可以脱下外套吗?”
“这么娇气,”那人说道,他是一个高级枪手,从他的枪手胸章可以看出,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老兵,资格最好老,怪不得说话的语气有点傲慢。
“随便啦!”这人又说道。
王维刚把军大衣挂在门边的钉子上。“屋里是暖和,但是人多哈气,空气有点混浊…”
“不喜欢,在外面呆着淋雨去!”那人说道。
“不,我是来报道的,这里是104师的师部吗?”
来人翻了一下白眼,“这是机密,怎么随便告诉你。先报上你的名字来,干什么的?”
“我是王维刚中士,是一名俄语翻译,同时也是一名枪手!”这是我的证明,王维刚掏出自己的调令递上去。
那人轻藐地说道:“初级枪手也算枪手吗?现在的初级枪手比我们在法国时的菜鸟都比不上。咱们还是菜鸟的时候就已经杀死过不少鬼子了,我敢肯定你小子连血都没有见过,也配称枪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