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死后,他挥退了众人,坐在自己的的营帐里心事重重,冷心死的惨状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就这样,他一直僵坐着,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总会为冷心的死付出代价,直到夜幕降临,营帐里一片漆黑,他才换来丫鬟们把灯点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烛火摇曳,总是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就像他此时不定的心。
忽然哧的一声,一个东西从他的眼前穿过,快如闪电,幸亏他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他似乎都感受到了那利器的冰冷,也好像有几根头发丝飘落,利器穿过他定入了身后的墙壁,烛火最终还是在穿过的一阵风里,挣扎了几下,熄灭了。
营帐里又恢复了黑暗,白子山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的跳着,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忙大声喊道:“来人。”
营帐外静寂无声,他等待的守卫和丫鬟并没有出现,他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惶恐的迅速的奔出了营帐,军营里各处露出昏黄的烛光,远处巡逻的队伍井然有序,只是两个守卫不在,他喊了几声,他们才跑了过来:“三皇子,我们看到前面有人一闪而过,就追过去看看,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找到。”
白子山的脸歘的一下白了,难道真是雾仙子来报仇了。
“三皇子,你怎么了?”外面太黑,他们看不见白子山苍白的脸和惶恐的眼神,但是明显感觉三皇子的气息不对。
“没事,把营帐里的灯点着,多点几个。”白子山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
“是。”
两个守卫进去点灯,图留白子山心神不宁腿脚发软的转身进去。
“三皇子,你的信。”一个士兵也惶恐不安拿着一把飞镖,一封信,递给他,在白子山看不见的地方,摸了一把冷汗,居然有人把飞镖神不知鬼不觉穿过军营里的巡逻,扎进了三皇子的营帐,难道是雾仙子来报仇来了?
白子山尽量的在属下面前表现出镇定的接过来,但是止不住的哆嗦,心里在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是雾仙子,绝对不是,如果是她的话,早就把他碎尸万段了,不会这么有耐心的的神出鬼没的吓唬他。
他咽了咽口水,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字,果然是雾仙子,说她把她的徒弟交给了他,她居然让她死的那么惨,她一定要过来给她报仇,但是直接杀死他太容易了,太便宜他了,要折磨他,让他死的连徒弟都不如,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白子山无力的蹲在地上,那信纸也随着风打了个炫飘落地面。
但是更加残酷的事实总是接踵而至:千寻给他下了战书,约他三日后决战。
白子山惶恐着雾仙子的报复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来,白天提心掉胆的,晚上更是不敢睡,有时熬不住了,就会打个盹,但是每一次打盹,他都能在梦里看见冷心满身是血,怨恨的看着她,要他还命,更是被那一声声的惨叫惊醒。
他瑟瑟发抖,不敢闭眼,真怕恍惚间雾仙子就在眼前,以她的狠辣和变态程度,那天战场上士兵中了毒粉后惨叫的声音响在耳边,好像那就是自己的下场,不,比那更甚。
那封雾仙子的飞镖传信不知怎么的传了出去,如她的流言一般迅速的蔓延开,信件从一个人的手里传进了另一个人的手里,从一个营帐传到另一个营帐,大家都开始惊恐起来。
有人便开始叙说,那天雾仙子朝着白子楼的十万大军洒下毒粉的惨状,那嚎叫简直是震天震地,血流成河,好痛苦,好绝望,连我们这些人都恨不得掐着自己的脖子死了算了,直到现在我晚上还做噩梦呢。
说着就搂着旁边的人失声痛哭。
还说他们回来后根本就没有从惨状里恢复过来,你们呢就把皇子妃给弄死了,要知道你们干出这种事得罪雾仙子,就是起内讧,也不让你们这么干呀。
众人欲哭无泪:马后炮,你不早说,都已经干了呀。
当天晚上,大家好不容易担心到半夜,才受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啊”凄厉的惨叫划过暗夜,从军营上空盘旋了好久,才渐渐地远去。
众人立马惊得坐了起来,然后想到了什么,又躺进被窝,捂着被子,不露出一丁头发丝,似乎这样,就不会看见发现他们。
等了片刻,凄厉声停止,将士们悄悄的把蒙在头上的被子一点点的移开。
“啊啊。”又一声惨叫声似乎算准了他们要把被子掀开,响起来,将士们慌忙又把被子蒙上,但是那被子没有隔音,痛苦扭曲而又清晰的传进耳朵里,透过淡色的月光,似乎能看到一条条的被子下面颤巍巍的。
就这样,蒙着被子在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中过了一夜。
第二天大家都顶着黑黑的眼圈傻愣愣的坐起来,一股股尿骚味蔓延开来,大家顿时了然,不是一个人吓尿了,大家都一样,没什么丢人的,更可况这吓尿了哪比得上性命重要。
进来的几个首领们在一起讨论,有几个人失踪了,他们追踪到一个空地上,只剩下血粼粼的一滩血和几根骨头。
他们并不敢把这事向三皇子汇报,因为三皇子的精神还不如他们,据说三皇子的营帐一晚上都烛火通明。
要是三皇子再听说这私人的惨状,连骨头都没有几根,那不得奔溃,此时那悔恨的泪呀,便如滔滔江水般的流啊流。
是谁一开始提议要处决了冷心的?他们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将士们哪还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