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
夏高的寝宫外,偃墨予赶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文武大臣差不多到了一半,各宫妃嫔几乎都到了,偌大的寝宫外,各宫主子和宫人几乎就霸占完了整个寝宫外的花园。每人目光都紧张的盯着某道房门。
而奉德王紧随他身后出现。
见到两人,众人纷纷行礼并让开了一条路,让两人进去。
寝宫内,数名御医正在为夏高诊治,把脉的把脉,扎针的扎针,一个个面色凝重的忙碌着。
“我父皇如何了?”夏礼珣一进去,最先抓了一个御医想问明情况。
那御医在夏礼珣紧张的逼问下,也赶紧回道:“奉德王、承王,皇上乃中毒之症,但好在发现及时,且中毒不深,现在已经解了毒,只不过人要苏醒怕是要等上几个时辰。”
闻言,偃墨予走上前,坐在了夏高的床边,看着他容颜苍白,拧紧的浓眉深了又深。
夏礼珣却拽着那御医的衣襟没放,继续冷声问道:“既然解了毒,为何还要等几个时辰?”
“奉德王,您先息怒,皇上中毒是一个原因,另一则原因则是因为皇上几日未进食,以至于身子虚脱乏力,所以才导致昏迷久未苏醒。”
夏礼珣瞪眼:“几日未进食?”
“是。”御医赶紧点头。
“德全!”一把放开御医,夏礼珣冷眼凌厉的扫向了另一侧,“你是如何侍奉我父皇的?!”
此刻的德全跪在地上,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带刀的大内侍卫。一向受夏高宠信的他,此刻一脸痛色,且有些狼狈。听到夏礼珣斥责的声音,他抬起头,眼底带着浓浓的伤痛,哭诉道:
“奉德王明察,奴才是冤枉的。”
“冤枉?”夏礼珣敛紧双目,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过去,一把将其衣襟抓住,从地上拖了起来。“父皇一直由你近身侍奉,如今父皇不仅中毒,且还多日未进食,你说,你该当何罪?!”
面前那张俊脸卷着骇人的怒气,让德全看得有些发毛,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王爷,奴才冤枉……奴才敢用人头担保绝对没有加害皇上……”
“闭嘴!”夏礼珣突然一声厉喝将他的话打断。抬头,朝那两名大内侍卫喝道,“给本王把这奸恶之人拖下去斩了!”
“慢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偃墨予已经站到他们身侧,并伸手将德全从他手中解救了出去。
“承王这是做何?”夏礼珣的脸更是沉冷起来,抬手指着瑟瑟发抖的德全,“父皇如今不省人事还差点遭人荼毒致命,这个奴才难脱干系,难道你还想包庇他不成?”
偃墨予眯了眯眼,将德全护于身后,淡漠的嗓音却透着几分笃定:“本王相信他是无辜的。”
别人或许他不会相信,但这德全,他却是信得过的。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这个公公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甚至还特意从宫中给他带许多皇子公主才能有的东西。何况跟在皇上身边几十载,若是他对皇上真有什么歹心,皇上早就出事了,还用等到现在?
夏礼珣冷哼一声:“是他在父皇身边贴身侍奉,如今父皇出事,即便主谋不是他,但他护住不利,也难逃罪责。”
偃墨予抬手将侍卫制止:“本王愿暂保他性命,一切定夺还是等皇上醒来后再决定。”
闻言,夏礼珣也眯起了眼,眸光深沉的看了一眼被他挡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德全。
见他不再为难德全,偃墨予这才转身,沉着脸问道:“到底是如何出事的,你且一一道来?为何皇上好端端的会中毒?”
德全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他脚边,一脸的伤痛,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王爷,是奴才该死,奴才没有服侍好皇上。昨前两日皇上有意不进食,想等着您进宫探望他,为的就是修复你们之间的父子情分,可是等了两日都不见您来,今早皇上赌气,依旧不愿进食。可奴才担心他身子熬不住,就偷偷的去膳房找了一些清淡的羹粥给皇上服下,明明前两日都好端端的,羹粥也并未有何问题,可是今日不知怎的,皇上食过之后却突然呕吐不止。奴才这才赶紧找了御医前来,谁想御医诊断的结果竟是皇上服用了毒食。王爷,奴才自认为不是铁胆,但奴才对皇上可是忠心不二,岂敢做出谋害皇上之举?还请王爷明察。奴才不求能洗刷冤屈,但奴才恳请王爷明察秋毫,务必将这主谋缉拿住,如此阴险之人,可万万不能让其存活在宫中啊!”
偃墨予微微弯腰将他给扶了起来。“本王暂且信你之言,但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你也脱不了干系,暂时还得委屈德公公你了。”
德全感激不已,抹了一把眼角,点头:“奴才谢过王爷。奴才不觉得委屈,奴才只想把那主谋给抓住,好为皇上报仇泄愤。”
偃墨予点了点头:“此事本王和奉德王会派人彻查的。你且先随侍卫下去,待皇上醒来之后,再宣你出来。”
事关重大,即便他有心袒护他,也必须得按照律令来。他只能保他性命无忧,但是否能脱得了罪责,那是皇上的事。
德全跟着大内侍卫走了,临走前还有些不放心的连连回头看了龙床好几眼。
而就在德全刚走后不久,突然大内侍卫统领前来禀报,说冷宫着火了。
闻言,夏礼珣倒没多大反应,冷宫着火就着火呗,反正里面也都是父皇不要了的女人。
但偃墨予却突然敛紧双目,脑海中闪过一些事,让他俊脸突然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