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白心染就被血影从床上扒了起来。看着屋子里出现的陌生的丫鬟婆子,她当然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而来。不就是来替她梳妆打扮的嘛!
一想到今日要和那男人成亲,她心里就复杂不已。
自从那天他负气离开之后,这都好几日了,她没有再见过他一次。
她还想过,他会不会因为生气然后就把婚礼给取消了……
从沐浴到更衣,梳妆穿戴,白心染第一次享受到了被人伺候的滋味。
虽说今日是她出嫁之日,可亲朋好友没有一个,白府里的长辈没有一个现身,除了这几个丫鬟婆子外,里里外外显得就有些寂凉。
从开始梳妆,她就一直走神,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全是被这无法扭转的婚事给影响到的。
“既然新人已经准备妥当,就请几位暂且先出去,我们王妃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候着。”不知什么时候,血影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几名丫鬟婆子都是白府的人,早就听说了血影在白府动手杀人的事,胆战心惊的为白心染收拾妥当后,听到血影的话,犹如获刑被释放一般,各个埋着头赶紧退出了房门,留下这主仆两人在房中。
白心染见人都走了,暗自叹了一口气。
看着身上艳丽的喜服,摸着头上精致华丽的凤冠,她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血影:“血影,你说我要是逃婚,能逃得掉吗?”
说到底,她还是不想嫁人。
那男人对她是什么心思,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嫁得很亏。
没有正儿八经的恋爱经历就算了,可是连对方一句‘喜欢’都没听到过,就要她嫁人,为对方操持家务、为对方生儿育女,这怎么想怎么让她觉得亏大发了!
虽然这个时代很多女人结婚之前连对方长啥摸样都不知道,她好歹还知道别人的长相,可是毕竟她不是这时代的人,她没法想象自己跟一个半陌生半熟悉的人在一起同床而眠的情景。
且对方还有好多女人,她这一嫁,简直就有点犯贱的节奏……
两世清清白白的她,马上就要被猪拱,尼玛,这事怎么想怎么让她憋屈。
她可以要求对方不是处男,可好歹娶她的时候也得清清白白吧,这他妈的脚踏n只船……一想到那头猪被n个女人用过,她心里仿佛就有根巨刺卡在心窝上一般,让她咬牙切齿的难受。
就在白心染思绪神游之际,突然,一道疾风从身后袭来,她猛的睁眼,可惜终究是晚了一瞬,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脖子下方猛然一痛,让她眼前顿时一黑,失去了知觉——
……
吉时到,白夫人张氏带着喜婆前来接新人上轿。
两人进入房中,见新娘已经收拾妥当,且已用喜帕遮好面,手中也捧着吉祥物,几名丫鬟婆子守在房门边,看样子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知道面前的新娘有些特殊,那能说会笑的喜婆此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和张氏相视一眼,点点头,两人就上前一人一边搀扶着身穿大红喜服的新娘出门。
几名丫鬟婆子紧随其后离开了白心染所住的院子。
新娘子也如外人所想的那般,尽管看不到脸,可动作呆愣,还不小心踩了喜婆好几脚。
眼看着走出院子,张氏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朝一名丫鬟问道:“你们可有见到那叫血影的人?”真是奇怪了,平日里那叫血影的寸步不离的守在这个废女身旁,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被问话的丫鬟向她行了一礼,应道:“回夫人的话,那叫血影的姑娘说她先一步回承王府,就不随新娘出嫁了。”
闻言,张氏默了默,觉得也在理。她是男方派来的人,自然不能同新娘一起出嫁,这与礼数不合。
打消了疑惑,她和喜婆搀扶着白心染领着丫鬟婆子走向了白府主院——
气派的白府大门口,已经停好了两顶大红花轿。前来迎亲的是两支气派的队伍,锣鼓响天,鞭炮阵阵,加之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一时间,白府的大门口热闹非凡,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京城里两名最出名的男子同时娶亲,又娶的同一家的闺女,这热闹谁不想看?且今日的男方一个是深受皇宠、位高权重的承王,一个是平日不修德行、臭名昭著的贺家二公子,光是这名声差别就足够吸引百姓议论的了……
不多时,两名身穿大红喜服被喜帕遮盖了容颜的新娘,在喜婆的搀扶下一前一后的出现——
在锣鼓唢呐声中,两顶喜轿朝东西方向背道而去——
……
尚书府
今日的贺家热闹非凡,亲朋满座,一片欢乐喜庆。
要说今日的主角贺鸣,论相貌,也不俗,高鼻浓眉,英俊潇洒,也算是能迷倒女人的人物,论气质,从小锦衣玉食的他自然是高雅矜贵的,只不过,此人身上纨绔之气较重,特别那眉眼之间,总是隐含着几分邪气,让人很难将他与‘正派’二字联系起来。
不过今日的贺鸣,喜袍加身,春风满面,托今日大喜,一改fēng_liú浪荡的形象,倒也生了几分正经。
对于这桩婚事,最兴奋的也就属他了。京城里,谁人不知大学士白府家千金的才情,那容貌绝色,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他可是想了好几年这位白家小姐,如今终于能娶到佳人,不管是尚书府的面子还是他贺鸣的面子,那都是赚足了的。
只是眼看着拜堂的吉时已到,却迟迟不见喜轿进门。满堂宾客倒没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