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刘易神通越发不可测度,只是闭上眼睛。神识立刻游遍了整个法域,很快就把三年来的一切事情,都弄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如此,这三年还真的发生了不少事情啊!”刘易轻轻的感叹着,嘴边就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范含章这次还真的被派来做这云州的州牧。也不知道朝廷之中的哪个笨蛋出这种骚主意,却是龙游大海矣!”
州牧如此位高权重。掌管一州的军事行政大权。在中枢号令不行的情况之下,很容易就不变成割据一方的强大势力啊!
不过,对于大虞朝廷来说,这不是一个好事。对于刘易来说。却是极大好消息。
“这三年来,我持续不断对南荒进行放血。起码杀了南荒好几万巫人,最要命的是,每次都是在巫人快要收获时候出兵,焚烧其良田和村寨。耽误其农时。这就沉重打击了南荒巫人的力量!”
这些年来,南荒巫人恐怕已经恨刘易入骨。不知道多少次反击,然而对于刘易手下这些来去如风的鬼兵没有什么好办法。
南荒巫人虽然强大,有着无数的祖灵,还有着许多强大的图腾。更有着无数诡异厉害的蛊虫和巫术。
但是居然都没有什么蓄养鬼兵的习惯,那些蛊虫巫术虽然说起来也都诡异莫测。然而在小规模冲突之中有着妙用,但是在大规模战争之中,却就不成了。
而南荒多山,地势零碎。没有大的平原,就把巫人天然切割成一个个小的部落。无数年来。不论是巫术,还是战斗,都早已经适应了这种小家子气。
这就让刘易想起了在另外一个世界,北方的游牧民族往往会给中原带来极大的危险,甚至能够入主中原。
然而南方的多山地带的那些少数民族,虽然数个朝代都造反闹事,甚至一度规模极大,然而却从头至尾没有成为大患。
放在这方世界,情况也差不多。南荒巫人的入侵,毕竟不过只是疥癣之患。
这也就是刘易之所以在一开始就有底气对付南荒巫人的原因之一了。地形所限制。就让南荒巫人的力量根本很难有效的统合起来。而分散的力量,就形不成威胁,容易被击破。
总之,经过如此之久的反复放血。南荒巫人的力量已经衰落。甚至已经到了再也忍不住的地方。
刘易甚至知道,这次南荒巫人正在下决心酝酿一次大的反攻。刚好,这个时候,范贞就来这云州做了州牧。
“这就得了天时,而南荒巫人反攻,我等又得地理。中土百姓对于南荒巫人的上次的烧杀记忆犹新。恨之入骨。因此,人和又在我!”
刘易分析着,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这一仗就看着怎么赢了。
只要这一仗再胜利,而且还是大胜,让反攻的巫人再次全军覆没。那么巫人的力量就会弱到极点。再要攻入南荒,却就容易了。
这是他等待三年时间,所面临的最好机会。
不过,这次的战争,就需要范贞的人道来唱主角了。他敢保证,这次巫人入侵,一定会远远地避开刘易的势力范围。
无他,不过是害怕了刘易而已。因此,现在最为重要的是,看着范贞能不能在短时间之中站稳脚跟,真正掌握州牧大权。如此方才可能配合刘易的战略。
而刘易相信,这对于范贞来说,问题不大!更不要说在有着自家的力量在后面帮忙的情况下了。
下一刻,一声钟响,传遍了整个肃山灵境。听着久违三年的钟声一下子响了起来,无数鬼兵神将,都发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向着凌霄堂赶来……
南荒深处
阴云漫天,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连续几个大白日都看不到太阳。
这让惶恐的巫人们不断献祭,从牛羊牲口,一直到巫人本身。火光昼夜不息。
每一个巫人都在惶恐害怕,虽然以前的祖神也发怒过。然而却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让每一个巫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忐忑。
“祖神这次受伤了……”一个村寨的巫师浑身发着抖,盯着村寨之外的情形,说着。
在他的眼中,这不是天阴。而是祖神的力量覆盖了大半个南荒。
无数躲在深山野泽之中的游魂野鬼,还是各种妖怪魂灵,都生生的被一个见不到底的漩涡给吸去。
这巫师见了,深山越发的发抖。他已经活了一百三十多岁了,也只是见过两次这样的情形而已。每一次所见,都会让他从噩梦之中醒来。甚至不敢死亡。
这些被扯入漩涡之中的鬼魂。其实都已经被祖神梼杌给尽数吃掉了。每一次梼杌受伤,或者消耗了太多的神力的时候,就会吞噬着无数南荒巫人的魂魄来治疗伤势,恢复神力。
无数次从噩梦之中醒来的老巫师。甚至强忍着不敢死去。生怕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也会被祖神梼杌当成了点心给吃了去。
每一个巫师,传说之中都是梼杌的子孙,有着梼杌的血脉。所以才称呼梼杌为祖神。死后灵魂会回到梼杌的怀抱,其实真相如此!
他的身体正在不断发着抖。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就那么魂飞魄散,而且还是被人吃掉那么凄惨。
魂飞魄散之后,就是彻底的虚无。世上再无一丝痕迹。
一个以前偶尔想过的念头,这一次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