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来王府,好多事都不太了解。你们两个跟在母妃身边多年,日后我天天伺候在母妃身边,许多事还得两位姑娘多多指点。这个,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吧。你们不收,可是看不起我?”
“奴婢不敢。”
从丝和从璇连忙低头,“世子妃身份尊荣,奴婢岂敢有半分不敬?”
两人相视一眼,从丝道:“既然如此,那奴婢二人就谢世子妃赏赐了。”
秋明月点点头。刚才在桐君阁的事情,想必已经有人禀告给荣亲王妃了。她初来荣亲王府,未有任何势力与人脉,有的不过就是一个世子妃的封号和凤倾璃的宠爱罢了。今后要在这王府里生存下去,该打点的,她也不会吝啬。
“母妃等久了吧,我们这就进去。”
“是。”
从丝从璇二人在前面带路,走到门口,对立面喊了一声。
“世子,世子妃到。”
里面本来有说话声,见二人走进来,所有声音顷刻间消弭。
“来了?还以为在路上迷路了呢,这么半天才到。”
刚踏进门口,就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满含不悦和不屑。
秋明月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坐在正中一个穿着蜜合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长衣的老妇人,头发花白,面容老态,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不过从那五官上依稀可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美人。她此刻端居而坐,神情倨傲,看也没看二人一眼。
“母妃。”
旁边又响起一个温雅的中年男音,“您来得早,她们总要洗漱一番衣冠整洁来见您才不至于失礼,您就多多包容她们小辈吧。”
是荣亲王爷。
秋明月顺着声音看过去,第一眼看见荣亲王爷,她脑海里只涌现两个字,温暖,是那种如沐春风的温暖。着一身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虽然已近中年,但是他依旧俊朗不凡,眉眼极为温润雅致,给人亲和的感觉。
荣太妃没再说什么。
荣亲王爷身边的荣亲王妃也开口了,“是啊,母妃。明月刚入王府,对府中人事都不熟悉,总要细致了解一番,您就不要怪罪她们了。”
秋明月心里冷笑,这荣亲王妃当真是会做人啊。表面看着是为她和凤倾璃让太妃等长辈等候失礼而求情,实则不动声色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给她安一个,新妇入门就急着霸权,而故意让太妃等人久等,好大的面子。
这番话这么落下,她和凤倾璃这不敬长辈的罪名,可是背定了。
果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呢。真是不明白,她不是凤倾璃的母亲吗?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话虽如此,可太妃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世子和世子妃再是尊荣高贵,也是晚辈,如此让长辈久等,实在失礼至极啊。”
又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语气温和,可是却带着极其浓厚的刻薄味道。
秋明月还来不及打量这个人,凤倾璃就开口了。
“父王,请安的时辰过了么?”
荣亲王一怔,凤倾璃又懊恼道:“娘子,刚才真不该为了那两个不听话的丫鬟耽搁了。我早就告诉你了,母妃赏赐的丫鬟,别说是对你不敬了,便是犯了再大的错,还是得由母妃处置。现在可好了,为了两个不懂事的丫鬟,平白浪费了咱们给祖母父王和母妃请安的时间。大早上了,真是晦气。”
“璃儿不可胡说。”
荣亲王斥了一声,“你们正是新婚,乃是大喜,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尽胡言乱语。”
凤倾璃不说话,神色不悦。
秋明月看了荣亲王妃一眼,见她方才表情僵硬了一瞬,想着她估计待会儿准备拿幼寒和幼梦说事儿的,不过没想到被封倾璃先下手为强,给占了先机。如今荣亲王妃如果再要说出来,只怕就落人话柄了。
她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呈现柔弱之色。
“相公说得是,是妾身考虑不周,让祖母和父王母妃久等了,妾身知罪。”
凤倾璃一怔,下意识抬头看着她。他让她唤他名字,觉得亲密。可那‘相公’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来,他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感动和温柔。
荣亲王妃等人显然也没想到秋明月会自己认错,有些人正准备顺杆子往上爬给她安上新妇进门不尊长辈之罪,却又听得她继续道:“只是妾身自知刚入王府,人生地不熟,府中之人不畏也是应该的。那两个丫鬟对妾身如何且不说,但她们可是从小贴身伺候相公的,如此不分尊卑,难免日后奴大欺主。妾身想着,母妃当初将她们分配给你照顾起居,也是一心为你着想。可这时日渐久,她们知你宽厚仁善,待下优容,渐渐的就没了分寸。如今只是对上不敬而已,保不齐日后就会犯更大的错。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打发了也就是了。可妾身就担心,有那不明真相的,恐会因此误会母妃,伤了相公和母妃的母子情分。”
她一番话落下,屋内众人脸色都变了变。荣亲王妃脸色温和,眉眼却笼罩着一层阴郁。
秋明月仿佛没看到众人的表情,又弱弱道:“今早方起,许嬷嬷便来到桐君阁,说是奉了母妃之命,神色却毫无交集之态。方才一路走来,许嬷嬷也没有说时辰过了如何如何。妾身想着,大抵是母妃念惜相公腿脚不便,特予恩厚,所以…”
“好了。”
荣亲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