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抿唇,他虽然语气有些漠然,但是她还是听出了那些字里行间隐忍的悲哀和苍凉。
“你外祖母…”
她笑了笑,“想必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
“嗯。”
凤倾璃也笑笑,“外祖母出身很神秘,外祖父一直不知道她的来历。”
秋明月微微讶异,随后又不在意的笑笑。
“是么?”
她发现,凤倾璃的生活中,很多神秘,且彪悍的人物。
“别想了。这块玉牌好好保存着吧,日后或许还有大用处。”凤倾璃对她说道。
秋明月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牌,扬了扬眉。
“荣亲王妃知道它在我手上了,不会来夺?”
凤倾璃道:“那一批暗卫是机密,就连我父王都不知道。荣亲王妃只是知道有这块玉牌而已,却不知道它背后代表的意义。总之,外祖母有这个玉牌,她娘没有,所以出于嫉妒心理,她心里自然不平衡。况且,这块玉牌质地上乘,本就价值不菲。或许她以为这只是曾外祖母给外祖母和我娘的嫁妆。如今永昌侯府已灭,我娘也死了,她再偷窃这玉牌也没什么用处。顶多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哦。”
秋明月仔细看了看玉牌,问:“可是既然是你曾外祖母训练的暗卫,即便是从小训练的,如今也老了吧?”
凤倾璃好笑的看着她,“便是他们老死了,还有后代,世世代代效忠玉牌的主人。所以,这玉牌不能落于他人手上,否者结果不堪设想。”
“世世代代效忠?”
秋明月有些惊讶,“你曾外祖母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让一批死士世代效忠?我现在对她越来越好奇了。”
凤倾璃但笑不语。
秋明月把玉牌拿在手中把玩着,“这个我要怎么使用?”
“这批暗卫不多,且都分布在京城。以前在皇宫,现在应该就在荣亲王府附近。你只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拿着玉牌出来召唤就行了。”
凤倾璃的声音忽然有些轻,有些黯然,有些压抑的悲愤和绝望。
秋明月抿唇,“既然在皇宫,当年,为什么没有救你娘?”
凤倾璃苦涩的摇头,“这是祖训,大昭国历代君王手握中央政权,最忌讳臣子私养兵马和暗卫。所以曾外祖母将这玉牌交给外祖母的时候,千叮万嘱,莫要轻易使用。而暗卫,除非得到持玉牌之人召唤,否则无论何时何地,皆不可出现,否者自缢赎罪。”
秋明月心中震动。
凤倾璃声音有些低哑,“如果当年娘召出那批暗卫,就算救出了她,但是也让那个人发现了她的势力。到时候,她一样活不成。倒不如留下这些人,用来保护她唯一的儿子。”
他放在把手上的手指在颤抖,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字字却含着艰辛的血液和刻骨的仇恨痛楚。
秋明月再次震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很轻很柔。
“你娘,她很爱你。”
凤倾璃仍旧低着头,却反握住了她的手,慢慢收紧。
“暗卫一事太过机密,所以我娘连父王都没有说,怕给父王带来危险,误了身家性命。那年大火,娘濒临死际,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
秋明月不说话了,只是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头上。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却奇迹般的走到了一起。然而他们未来的路,却充满了崎岖坎坷,该如何走下去,还是未知。
“萱萱。”
凤倾璃忽然开口,低头看着她。
“你可后悔嫁给我了?”
“后悔?”
秋明月眨眨眼,在他眼中越聚越浓最后扩散到最大害怕惊恐后开口了。
“为什么要后悔?”
然后她看见他眼中凝定的情绪冻结了那么一瞬,似乎在涌动,似乎要散开,又有些挣扎。
秋明月勾了勾唇,叹息一声。
“早知道你不简单,虽然比我预料的要复杂了些,不要也就这样了吧。”
“恩,什么意思?”
凤倾璃听明白了,她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世而介怀或者排斥自己,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又对她的回答有些不解。
“什么叫做‘就这样了吧’?”
“意思是。”
她抬起头来,好笑又郑重的看着他。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咱俩都拜堂了,既成事实了,还能如何?我既然嫁给你了,就做好了接受你所有的过去。明白?”
“萱萱。”
凤倾璃瞬间动容,用力将她抱紧在怀,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你那么排斥皇室,我还以为你…以为你知道我的身世后,会离开我,会讨厌我。我…我好开心,好幸福,萱萱…”
他情绪显然很激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秋明月心中好笑,却又升起几分怜惜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出身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再说了,你不是很讨厌那个身份么?既然如此,我介怀什么?皇宫肮脏,荣亲王府只怕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我都敢嫁进来了,还怕什么?不是显得矫情么?”
凤倾璃这才绽开笑意。
“嗯。”
抱着她的手臂却是越来越收紧,好似怕她突然就消失了一般。
秋明月也不推开她,在这个世界,一个人奋战了那么久,有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