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罗帐内,帝乙和闻仲望着圆光镜内李靖以宛若舞蹈般优美而流畅的动作,快速而高效地收割着群狼的性命,君臣二人尽管都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此刻也不由相顾骇然。
帝乙问道:“太师,照你看这孩子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水准?”
闻仲摇头轻叹道,“此子的修为已接近练气巅峰之境,这本身已是极为难得。老臣师门号称万仙来朝,在如此年纪便能达到如此修为的也不多见。而他此刻所施展的武技,实在是一门精妙至巅峰的杀戮之术。若算上这门武技的威力,如今的他便是与已具备筑基初期修为之人交手,也未见得会落于下风。对于此子的实力,老臣只能用一句话来评价,那便是‘后生可畏’!”
听到闻仲竟给予李靖如此高的评价,帝乙脸上亦现出惊讶神色,问道:“以太师眼力,可能看出此子这身本领的出处?”
闻仲摇头苦笑道:“这正是老臣奇怪之处。当年老臣在师尊门下学艺之时。。曾遍访四海九州高人,见识不可谓不广,却从未见过这孩子所用的武技。只能看出他步法似乎与伏羲圣皇所创八卦有些关联。至于他手上的功夫,休说招式,便是那对兵器老臣都叫不出名字,实在惭愧!”,…,
帝乙忽地哑然一笑:“说起这对样式怪异的兵器,朕倒想起一桩趣事。太师应当知道这李靖与朕那远房族亲殷仲达之女有婚姻之约。仲达这做岳父的却也当真疼爱未来女婿,居然克扣了朕让他铸造龙凤剑的材料,为此子锻造了这对兵器。朕也是得知此事后对李靖生出兴趣,便派人做了一番调查,竟意外地发现另外一事。”
闻仲被帝乙的话勾起好奇之心,笑问:“不知道陛下所指何事?”
帝乙道:“太师可还记得两年前李秉直所上的那一份改善朝歌交通状况的奏疏?朕在调查李靖时才知道。那奏疏中的方案其实完全出自他的手笔。”
闻仲大为惊讶:“若是如此,此子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若再用心培养一番,定能成为我大商的一条栋梁!”
帝乙沉吟片刻,又问道:“才能固然重要,德行却更加重要。太师你看李靖屠杀群狼之时,下手狠辣至极,不留丝毫余地,其心性是否太过冷酷了一些?”
闻仲摇头道:“若是对敌,本就不该留存仁慈之心,何况他出手的初衷是为了救那只白猿,甚至为此而毫不犹豫的动用了他那三支白鹫箭。老臣以为不可因此来论断此子心性,陛下不妨看一看再做定论。”,…,
君臣二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圆光镜内。
此时李靖已将群狼屠戮殆尽。身上却连半点血污都未沾到。他手腕一抖,将双钺上的血渍震落后收回背后的皮囊,举步走到树下,仰头去看树上的那只白猿。
“小家伙,救命恩人在此,你也不下来见一见么?”
那白猿甚有灵性,却似听懂了李靖的话,在树上只略略迟疑一下,竟真得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李靖的面前,拱起两个前爪连连作揖。
李靖被逗得哈哈大笑,腰畔的荷包里取出几样果脯蜜饯——这些是细心的香兰怕他狩猎时间过长挨饿而准备的——送到了白猿的面前。
白猿用鼻子嗅了一嗅,小心翼翼地用右爪拿起一块果脯松进嘴里,才嚼了一口,两只骨碌碌乱转的眼珠立时放出光来,两只前爪一起探出,将李靖手上的果脯蜜饯全部抢了过来,左一把右一把塞进嘴里,将凹陷的两腮撑得高高鼓起,模样既好笑又可爱。…,
李靖再次大笑,伸手抚摸白猿头顶,叹道:“看你也是个鬼灵精的家伙,为何如此冒失来招惹狼群。如果不是我恰好遇上,岂不是白白送命?”,…,
白猿听了稍稍呆了一下,忽地伸出左爪抓住李靖的衣角,右爪却向身后的树林指了一指。
“你要我跟你走?”李靖有些惊异地问。
白猿连连点头,转身便向树林中走去,走两步又回头眼巴巴地望着李靖。
李靖略一沉吟,回头将黑焰驹招呼到身边,从群狼的尸体中挑出那三头被他以白鹫箭射杀的青狼——依照此次田猎的规矩,这便是他收获的猎物了。他将短矛和三支箭收好,又用绳索把三头死狼捆作一处,搭放在黑焰驹的背上,牵着缰绳跟在白猿的身后走进树林。
穿过这片并不算深的树林后。。前面现出一座陡立的崖壁。白猿也不止步,四爪并用爬了上去,钻进离地面足有七八丈高的一个石洞。
李靖抬头看看,吩咐黑焰驹老实等候,用个“一鹤冲天”的身法拔地而起,冲到四丈多的极限高度时,伸出右脚在崖壁上一踏,身体借力再拔高两丈,而后换用左脚踏壁借力,轻盈地落在石洞的边缘。
这石洞高有丈余,深约不及三丈,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在最里边的石壁边,躺卧这两具猿猴尸体,那白猿便蹲坐在两具尸体旁边,口中发出呜呜低咽,情状极其悲切。,…,
李靖走进看时,见两具猿猴似乎死了几天,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腐烂迹象。两具尸体上布满可怖的伤口。似乎是某种野兽爪牙撕咬的结果。见此景象,李靖心中已猜到大概,问道:“这是你的父母罢?它们可是为群狼所害?”
白猿呜咽着连连点头。
李靖叹道:“难得你有如此孝心与勇气。也罢,我便再帮你一次,让你父母入土为安。”说罢弯下腰来,也不用器具,灌注真气的手指便如十根钢钩铁条,生生地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