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说明:今后白天的第一更不变,还是在14:00前后,晚上的第二更移到21:00前后)
听了高明和高觉所言,李靖的脸色却依然平静如昔。他告知两人不要声张,以免动摇关内军民之心,此事自己会亲自解决。
安抚下两人后,李靖转身到了帅府后院,脚下乘一阵清风直上九霄。今夜正值月圆,他在高空乘着朗月的清辉低头下望,雄伟的落雁关已经变得只有一张方桌的桌面般大小;在落雁关的北方,则是显得更加渺小的叛军大营。
李靖探手入怀,取出应妞妞强烈要求,始终贴身收藏的太虚镜,镜面朝向下方,如烟如雾、如水如霜的青蒙蒙光华喷薄而出,与天上明月的皎洁月光融为一体倾泻而下,瞬间笼罩了视野所及的广阔区域……
焦青仍保持着蛟龙本相,排云驭气疾飞而回。眼见得下面出现了袁朗的军营,他也不停留,继续向北飞行,霎时间来到落雁关的上空。他瞪着一双车轮般大小的眼睛向下望了一阵,蓦地仰头发出一声响彻方圆九天十地的雄浑长吟,而后将头向下一垂,滔滔海水从城门大小的巨口中倾泻而出,其势如天河决堤,万丈飞瀑携着雷霆万钧之力向着下方的落雁城灌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天崩地裂般的轰然巨响,焦青眼前的景象化作无数青蒙蒙的光点四下飘散。等再定神看清下面的情形时,焦青的两只巨大的眼珠差点瞪出眶外,下方哪里是落雁关,分明是自己刚刚在上方经过的袁朗大营,而此刻整座军营已经变成一片泽国,无数原本在睡梦之中的袁军将士在水中载浮载沉,水面上密密麻麻地尽是人头。
原来先前李靖以太虚镜的神光将落雁城和叛军大营都笼罩在其中后,用了一个移形换影的术法,将两地的影像向北方平移,使落雁城的影像正好覆盖在叛军大营之上。而且这影像只有从上方向下看才会看到,以至于叛军大营中竟无一人发现己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落雁城的替死羔羊。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详细情形,但焦青也已猜到自己被人愚弄,结果弄出这么一场绝对会贻笑天下的乌龙。他登时怒发如狂,张口发出一声饱含无边怨愤的震天咆哮,俯身向着已显出真身的落雁城冲下。尽管腹内贮藏的海水已经尽数浇在自己人的头上,但他有信心凭着自己强横无匹的蛟龙真身,照样能将整座城池掀个天翻地覆。
便在焦青俯身下冲之时,上方的一处虚空发出一阵轻微波动,现出李靖的身形。此刻的李靖已将玲珑宝塔托在右掌,他低头看看被怒火冲昏头脑,丝毫未曾警戒身后的焦青,脸上现出一抹戏谑之色,轻笑道:“你这姿势摆得实在太帅,令我不砸你都好意思了。”口中说着,托着宝塔的右手向下一翻,宝塔无声无息且不带一丝劲气风压,自生而下向着焦青的头顶砸了下去。
焦青终究是修为已臻还丹之境的高手,虽然怒火萦怀,却仍保留了一丝警惕。在下冲之时,他本能的感到有莫大的危险临头,转头一看,却见一座已经暴涨到百丈高下的巨塔当头砸来。眼看已经来不及闪避,焦青只得将心一横,缩头弓背,用脊背代替头颅接下了宝塔这一击。
&地一声大响中,焦青背上的鳞甲纷飞,鲜血喷溅如泉。一声凄厉之极的嘶吼伴着大团的血沫从口中发出,虽免了一死却已身受重伤的焦青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发动遁法,巨大的身体化作一道青光瞬间消失。
李靖收回宝塔,望着焦青消失的方向轻轻叹息,此次和这条蛟龙的仇却是结大了,以后怕是还少不了麻烦。摇摇头暂时将此事抛在一边,他再去看下面叛军大营的情形。因为叛军的大营安在一片平坦之地,焦青灌下的大水在片刻之后便分流向四面八方。但就是这片刻之功,也令得叛军将士死伤惨重。
知道此刻是破敌的最佳时机,李靖不再耽搁,借遁法急速返回落雁关中。因为城外的巨大变故,商军众将都已聚集到帅府来等候李靖做出指示。李靖当即调兵遣将,派出丁策、陈奇、郑伦分别率一支人马出关,分三路去收拾残局。
遭受了这场飞来横祸的叛军本已死伤无数,被大水冲散的亦是不计其数,等水退了之后自知己方必败而逃亡的又是不少。如今留在因受雪岭四圣庇护而躲过一劫的袁朗身边的叛军已十不存一,如何能够抵挡士气如虹的三路商军。他们甚至不曾接战,远远地望见商军来攻便已仓皇而逃。
三路人马当先衔尾追击,李靖亲率大军随后接应,将叛军残兵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有先前被叛军占据的城池一座接一座地收复回来。
袁朗一直逃回了老窝朔州,发动剩余的所有人马死守城池。守着这座袁氏家族经营了数代、地险粮足又颇得人心的城池,袁朗还是很有几分底气的。只盼着敌军攻城不下,旷日持久之下粮饷供应难以为继,便只有撤军一途。到时自己依然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岂知李靖在分派大军将城池团团围住后,悍然动用了压箱底的攻城利器——邬文化。袁朗自认为坚若铜墙的朔州在邬文化五千斤重的飞锤之下便如薄纸般脆弱。邬文化绕城奔行一周,向着四面的城墙挥出十二锤,轻轻松松地轰出十二处比城门还要宽敞的缺口。早已蓄势以待的商军由缺口蜂拥而入,转眼之间城池便已易手。
走投无路的袁朗在府中杀尽妻儿后自尽身亡。雪岭四圣却没有兴趣为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