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即将开始,有人来寻人,寻到后面自然就发现了林正和赵宇洵。
“这不是林子铮和赵言实吗?你们怎么都躲这里来了,宴会就要开始了,你们也过去吧。”
林正站起身来,笑道:“这不是有事说说吗?王学政来了吗?”
那人答道:“已经来了,正与赵家那位说话。”
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那人又行迹匆匆,估计是去寻其他人了。
赵家那位自然是指赵宇泽。
林正看了赵宇洵一眼,赵宇洵此时脸上带起笑意:“咱们也上前去恭喜一番,说起来除了放榜那日汇文楼的同窗宴,我还没再见过宋成文和赵宇泽。”
见赵宇洵并无异色,林正点点头,两人一同入了前院。
院子里面六十多岁留着短须一头花白头发的学政正被众多学子围着,站在他身边、靠他最近的两位一个是宋成文一个是赵宇泽。
学政正与赵宇泽说着话,两人虽然差着辈分,又有些师徒之名,但显然学政不敢托大,颇为和颜悦色。
这也是常理,赵家如今出了个户部尚书,深得圣眷,已经有消息说,最近几年便会入阁。王学政虽然是翰林院出身也是三品官,但却是个嘴上说清贵,实际上没什么油水的官职。现在他为学政还算好,待三年期满回了京城,京城中三品算什么大官?古代六十多岁花甲之年,官差不多也是做到头了,要是想更上一步,只能是依靠他人。
所以王学政想要攀上赵家这条线,也是当然。
只是他这态度确实伤了另一个人的心。
宋成文满以为自己院试头名,学政应当更注意自己,如今却成了赵宇泽的陪衬,他心高气傲怎么不生气?
虽然克制,但脸上还是不免流露出几分心思。
而后众人入座,这座位依靠着名词来,宋成文这下才把背挺直了。
是!赵宇泽是赵家大房嫡子,也是赵家宗子,但这有如何!
还不是考不过自己?
宴会上的吃食只是一般,众多学子都克制着,学政不时提提问题,他们都希望能露脸,这食物自然不敢含在口里,生怕慢了回答。
林正倒是饿了,吃了些东西,他位列第二正好坐在宋成文旁边,这番动作自然是被宋成文看在眼中,让他生了些鄙夷。
果然只是个农家子,连这等饭菜都没吃过,活像是饿了七八天。
事实上林正也是注意礼节的,吃东西也没有大口狼吞虎咽,颇为文雅,只是当身边坐着的都是一群胃口不比姑娘大的学子,他自然就引人注意了。
在这样的宴会上,通常都是要作诗,前几名首当其冲。
当王学政点名作诗,早有准备的宋成文念出了自己的诗词,王学政微微颔首:“成文不愧是案首,果然诗词出众。”
林正将手中酒杯放下,念了一首绝句,他这首诗改自古人旧作,删改几字,却又有了一番味道。王学政不禁拍掌赞道:“虽然是改诗,但改得甚妙,你是次名的林正吧,诗词上很些灵气。”
事实上林正在诗词上花费没多大功夫,也是临时想到改诗的,这番夸奖自然是不敢接受,便道道:“不过是一时做不出诗,壮着胆子改了先人之作,那担得起学政如此赞誉?”
王学政却是甚为看好,夸奖了几句,林正只得带着些许苦笑坐回了位子。
随后又是几人,轮到赵宇泽念诗,他也是准备充分,诗很是不错,王学政看好他的家世,更是夸奖了一番。
诗词点评完毕,谢师宴快散了,宋成文脸色却不大好。
他本是要在诗词上把众人比下去,好证明自己这个头名的分量,哪知道,不止赵宇泽做出了不逊他的诗,连个林正随便改首诗都得到了王学政的夸赞。
赵宇泽身份高,他惹不起,但是林正却是个寒门子弟,他惯是看不上的。
待宴席撤下,王学政离去,但一院子的秀才还在聚会之时,他便语带不屑的说道:“这先人之诗,能流传下来都是不凡,岂能随意改之,区区一个秀才,还以为自己有多大才华呢。”
林正没围着宋成文,但是宋成文说这话声音特别大,他想装听不到也难。
不少人都看向了他。
宋成文这话中的刁难之意,谁都能听出来。
林正只是淡淡说道:“是啊,区区一个秀才,这满院子的也都是区区一个秀才,朝廷中百官也曾经都是区区一个秀才,才华又岂能只看这暂时的功名?改诗却是我孟浪,但秀才不能改诗?”
林正改的也只是一个不算有名的诗,作者早就不可考,若他敢改名篇名句,那不管改得好不好,他没名气都得受到抨击。但是无名之诗,时常学院中的先生也会拿来让学生尝试着改一改,能不能改得更好,以此来锻炼诗才。
林正的话虽然说得有理,宋成文也不占理,但巴结宋成文的人多,倒是有不少人赞成宋成文的一番话。
林正见此,本不想反驳,哪知这时赵宇洵出声。
“刚刚学政都说了,改诗改得好也是才华。不过我看,还是宋表弟自己做的,更见心意。”
见是赵宇洵出声,话中虽是夸奖自己,但也有些息事宁人的意思在里面,宋成文皱了皱眉头,倒是想起这个林正是自己未来大舅子的挚友。
他和赵冉的婚事还在商定之中,赵宇洵让自己不计较,自己硬要说那林正不对实在显得小气,到不如就这样算了。
宋成文道:“没想到表哥居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