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阁老也道:“比起那些学子之事,灾民的事情更为重要,洪胜那边多让几个人说说情,里面压着的那群学子也有家世不错的,洪胜总不可能都得罪了,让几个医生先过去看看,保住人命,想必他不会拒绝。求情之事务必等陛下消火了。”
严阁老想起最近这月的事情,也是忍不住道:“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这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怒江大水已经是几十年来罕见之事,怎么又凑上科举舞弊。陛下年纪也大了,不说到底有没有气倒,但身体的确是大不如前,而太子又是……”严阁老叹口气:“前几天太子又是病了,已经昏了两天了。”
作为一个保皇党,沈阁老站在太子一边,奈何太子的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如今他听到太子病重的消息也是习以为常,未露出什么担忧之色。
方平郡忽然问道:“沈大人,听闻这次学子游街,你儿子也在场?国子监那群学生的确是闹腾,他当祭酒,也是颇多为难之处啊。”
沈阁老也不担心自己儿子,反而问道:“灾民现在已经到什么地方了?距离京城还有多少路?不是嘱咐沿途的州县收容难民了吗?现在的人数如何?灾民万不可进京。”
“还有十多天的路吧,现在及时处理好就能灾民进不来京城。也算是件幸事,这水发得晚,天气凉下来,并无疫病爆发,只是可惜不少良田被淹。灾民的人数不少,具体数目难以统计,但是据说有十万之众,沿途有富户施粥救济,想要尽些绵薄之力,不过反倒被难民强了,后面事情传开,不说富户,有些人少的官府都不敢开仓放粮。我在看要不要就地招募军队,至少给他们口饭吃,总不能让他们闹起来。他们可不比那几百个学子,只会嘴上嚷嚷,人饿起来可是什么都敢做的。”方平郡主管是户部,人口钱银之事都归他管。
“十万人,京城再多的粮食也得吃完!”沈阁老皱眉。
房间里几个这朝堂上权利最高的官员也都是沉默。
灾民闹起来有多恐怖,他们都是惯常读史书之人,怎会不知道?大厦将倾,多半由这样吃不饱饭的灾民难民开始。
虽然现在大夏其他地方都还良好,但是仍由灾民动乱,极有可能危急国本。
方平郡道:“很多县衙粮仓到底怎么情况,我们也都了解。十万之人实在太多,仅仅凭借朝廷的力量实在是不够。就算是就地招兵,也不可能把十万都招进来吧。”
方平郡能够成为最年轻的阁老不是没有原因,处理事情的时候,他反应极快,算得上是一名能臣。
“平郡的意思是?”严阁老知道方平郡肯定还有后话,便问道。
方平郡摇摇头:“我暂时也无两侧,总要先见了陛下,知道陛下的意思。”
沈阁老道:“我们一起去求见陛下?事态紧急,多拖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
“可是今天,是最差的时机啊。”方平郡望了一眼窗外的灯火,时机真的太差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可以去写小两口了。
现在也是把朝堂上的事情引出冰山一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