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恺摇头:“没想咋地。从我决定放手的时候起,我就真的已经放手了,我只是……只是觉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钟勤年冷笑。
“的确是这种感觉。也可以用另一句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大概就是我的心情了吧,总觉得见过了孟时之后,就很难再找一个跟她一样优秀的了。平平淡淡,没有激情,也不会心动。那么是谁不一样呢?”邹恺轻笑道。
“扯淡!”钟勤年大咧咧地倒在沙发上,一点儿威严官员的形象都没有,“人又不是东西,还能用俭和奢来分别?邹恺,你就是想太多了。找我说,颜微哪儿不好?甚至,颜微比孟时还要适合你。”
邹恺抿着唇没吭声,但是显然,他并不认同钟勤年的话,只是因为是兄弟,所以才让钟勤年继续说下去。
“颜微和孟时比,谁漂亮?”钟勤年问道。
邹恺顿了顿:“不一样。”
“哼,你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孟时的确很漂亮,不过她更出众的是气质,在人群中能让人一眼就把她和其他人分辨开来。而颜微呢,颜微也很漂亮,只是颜微的漂亮属于稍微可爱一点的类型,不够成熟,嫩。只能说这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种女人,跟个人的审美观有关系,并不能单纯地说谁漂亮谁不漂亮。”
钟勤年侃侃而谈:“然后就是性格。孟时的性格无疑是独立自强的,她就是女人中的一个奇迹,这样的女人,几百年也出不了一个,她的存在简直会让平庸的男人被打击得毫无自尊。她很耀眼,很自信,也有能力又头脑。可以说,她的个人能力不比你差,是不是?”
邹恺点头,“是。”
正是因为孟时让他从心底感觉到了折服,所以才更难又女人可以超越她的存在。
钟勤年又道:“而颜微呢,颜微很温婉,她的性格更小女人,对你很依赖。在她的心目中,你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全部。但在孟时的心目中,你算什么?”
邹恺抿了抿唇,一个字都说不出,他什么都不算,他知道。
“你觉得你和孟时在一起久了的话,你会不会感觉到自卑?一个女人,一时间比男人强可以,这是情趣是情调,但若是时时刻刻都比男人强,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看邹恺想要分辨什么,钟勤年直接摆摆手:“行了,那么别跟我说你能受的了。邹恺,你心胸没那么宽大。你想要永远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抬不起头来吗?你想永远都看不到妻子对你崇拜的目光吗?那样的话,你还算是什么男人?”
邹恺不吭声了。
钟勤年又道:“孟时和承子,他俩就是绝配。承子的事业很强,可以完全压倒孟时。可是偏偏在性格上,承子在外人面前很严肃深沉,但是在孟时跟前,他会撒娇!他会撒娇你知道吗邹恺!”
说到这儿,钟勤年的脸色变得很怪异:“你见过承子撒娇吗?我他妈的见过!我见过承子跟孟时撒娇的样子,那简直是……惨不忍睹。让你撒娇,你撒的出来吗?”
邹恺的脸色有些黑,撒娇?韩承撒娇?
“说白了,孟时的性格很硬,别看她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都不计较,但实际上,她的性格很强硬。而承子呢,是在外人面前很强硬,到了孟时跟前,全很软。所以我说这俩人就是绝配。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的性格也很硬,如果你跟孟时有了什么分歧的话,你们绝对是针尖对麦芒,谁也讨不了好去。而韩承他能委曲求全,他能放□段跟孟时撒娇!”
邹恺叹了口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钟勤年又道:“所以我才说,他们两个是最合适的。而你和颜微,也很合适。颜微对你那么好,好得老子都要嫉妒了,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小子,告诉你吧,现在不惜福,以后绝对会后悔的,后悔都来不及!”
……
邹恺,已经在后悔了。
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虽然是担心颜微,可是他的态度,就好像是……
也不知道颜微这会儿怎么样了。
那个丫头岁数不大,就是爱胡思乱想。
邹恺抿着唇,其实他真的早就放弃了孟时,他还没那么龌龊,兄弟的老婆也惦记。他只是……心中的那一缕执念无法消散罢了。
再有就是,颜微太温顺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逆来顺受。无论他说什么,颜微从来都不会反抗。明明很介意他的心思,可颜微就是不说,一个字都不说,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这让邹恺更生气,或者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内,他甚至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隐忍到什么时候,能够隐忍到什么程度!
可是这会儿,他忽然就有些着急了。
年子说的对,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完全不知惜福。
“我先回去了。”邹恺抓起外套起身,快步往外走。
钟勤年骂了一句,哼了一声,也起身离开,有这种过河拆桥的兄弟,还真是三生有幸!
邹恺的心情有些复杂,好像是彻底抛开了一些东西,可是心里又不乏忐忑,颜微她……
回到家,邹恺又平静下来了,嗯,不能转变得太厉害,太突兀。
他慢慢地脱下鞋子,脱下外套,进屋。
房间里灯暗了,颜微可能已经睡了吧。
邹恺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可是,床上却没人!
邹恺的心口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