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等无过啊,大人怎能下官等让位还乡?大人万万不可听信谗言啊!”田阳郡郡首赵玉跪伏在地。颤声说道。
他不站出来说话还好点,看他冒头喊冤,林浩天心中的怒火顿时烧了起来,他嘴角挑起,冷声说道:“谗言?这些‘谗言’可有冤枉你吗?赵玉。你以为你在田阳郡做的这些勾当本帅不知道吗?”
说话之间,他大步流星走到桌案,从桌下拿出一只木匣,抽下盖子,在里面夹出一叠纸,走回到赵玉面前,沉声道:“在你那里,贪赃枉法是轻的,草菅人命都不知有多少?你给本帅好好看清楚!”说着话,他把手中的纸张狠狠摔在赵玉头。
随着哗啦一声,纸张散落满地,赵玉跪地的身子一哆嗦,急忙把散落满地的纸张一一收拢起来,然后低头细看,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
在纸上,他平日来所干的那些非法的勾当一桩桩,一件件,陈列的清清楚楚,连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物都有详细的记录。
“别的本帅先不说,单说你造的那个祠堂,紫檀祠堂,整个祠堂皆为紫檀木打造,即便是一座金山、银山也没有你家里的祠堂值钱啊,你来告诉本帅,这些紫檀你是打哪弄来的?”
“这……这……”
“你说不出来是吗?本帅帮你说,建造将军府之时,朝廷有向各郡征调紫檀木,当时你打着朝廷的旗号,在田阳郡巧取豪夺,搞来这么一大批紫檀木,结果未给朝廷送过一根,全被你用于建造祠堂,在你眼中还有朝廷,还有我这个大人吗?贪得无厌,猪狗不如之辈,本帅还岂能容你!”林浩天越说越气,侧头大喝道:“来人,抬铡刀!”
随着林浩天一声令下,有六名膀大腰圆的侍卫从广场外面抬进来一口大铡刀,这口大铡刀得有一人多长,半人多高,刀是钢刀,连底座都是青铜打造,重达三四百斤。放到地方时,发生嘭的一声闷响,连地砖缝隙中的尘土都被震起来。
看到这口大铡刀,在场的众人皆感觉后脊梁冒凉风,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坐在铺垫之,一个个身子突突直哆嗦,如坐针毡。
彭谦暗暗皱眉,大人今晚不是来请大家喝酒聚会的,看起来更像是杀鸡敬猴、敲山震虎的,只是奇怪,这么大的事,大人先前怎么连一丁点的口风都没有透露过?
想着,他看向对面的楚连瑜,以为此事大人可能没和自己商议,应该和楚连瑜商议过。结果他看向楚连瑜时,发现后者也是满脸的茫然,同样带着疑问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
啊?竟连楚连瑜也不知情!彭谦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呆了好一会,才下意识地又看向林浩天。
此时,赵玉已当场就被吓得瘫软,他跪在地,鼻涕眼泪一并流下来,以膝盖当脚走,跪爬到林浩天面前,颤声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下官一命啊——”
“你说,本帅有没有冤枉你?”林浩天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赵玉,面沉似水,两眼闪烁着阴冷又骇人的凶光。
“没有!大人没有冤枉下官,是下官错了,下官知错了,大人看在下官追随大人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饶了下官这一次!”
赵玉声泪俱下,边说着话边往地磕头,只是顷刻之间,他脑门的皮肉便被磕破,鲜血流淌满面。
他恍然想起什么,身子一震,抬头急声说道:“大人,下官愿告老还乡,下官不要大人的赏赐……”
“晚了!”林浩天目光一黯,缓缓蹲下身形,看着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的赵玉,幽幽说道:“刚才,本帅已经给过你机会,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这就怪不得本帅不讲昔日情面,翻脸无情了!”说完话,他拍拍赵玉的肩膀,而后站起身,走回座位上,头也不回地说道:“拖下去,铡了!”
“大人……大人啊,下官知错了,大人饶命啊……楚大人……楚大人救救属下啊……”
赵玉哭喊着呼救,眼巴巴地看着楚连瑜,希望他能替自己说说好话,向大人求情。
可是楚连瑜又哪能救得了他?先不说大人拿出的那些纸里有哪些罪证,单单是他私自扣留贡品一事,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楚连瑜垂头不语,在场的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们的额头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