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金文翔的脑袋磕破了,也没见着赦大老爷有心软的迹象。
反而因着金文翔的这番作态,更加地恼火了。这位倒也是个十足地光棍儿,看不顺眼了,那么提脚一踹,金文翔被踹的一个仰倒,可能如何呢?
也不过是继续地忍着头晕跪好了,继续地求情罢了。
贾赦瞧着他这副作态,实在是没了兴致。
“行了,你走吧!我话放到这了,她许是看上了宝玉,要么就是贾琏,可不管是谁,都叫她早早儿地死了这份心思。我要她不来,我看谁敢收她?”
“老爷,这话可是冤枉,奴才的妹子就是个老实的,哪里敢生出这样的糊涂心思呢?”
金文翔有些恼火他一个主子,这般地编排自己的妹子!
不过贾赦确实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过分,自古嫦娥爱少年,自己老了,可不就是让人嫌了?
一个奴才丫头,也敢嫌弃自己!越是脑补,越是恼火!
“要么就是这丫头仗着老太太的疼,想要外聘做正头娘子去,我倒是要看看,日后她嫁出去了,老太太还能护着她?除非她死了,或者是终身不嫁,我倒也佩服一二!”
“老爷,我妹子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何苦呢?我爹现在病的起不来身儿,奴才只想求个恩典,带着妹子去南边儿料理老父的后事儿,日后再不上京便是了。求老爷开恩罢!”
说着话,又是十几个头地磕了下去。不过贾赦看着眼前的这一摊血红,有些恼火。
这见血啥的,总归是有些不吉利的,贾赦忍着晦气,又撂了两句狠话,这才打发了金文翔!
金文翔拳头攥的更紧了,不过也无济于事,脑门上的疼痛,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挣扎着出了大老爷的院门儿。
一路上,大家指指点点的情形他虽是看到了,也没有甚么精神去料理了。
勉强支撑着到了自家门口,金文翔再也撑不住了,便眼前发黑,一头栽了下去,人事不知!
“金嫂子,金嫂子!快开门啊,开门!”
有那热心的邻里看着生死不知的金文翔,便急忙地上前叫门。
自然地,也有人将金文翔扶了起来。看着他额头的伤势,心中也是有几分不忍。之前的那些嫉妒确实半点儿也没有了。众人不禁地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之感,一时之间,想起了金文翔遭罪的缘由,心生戚戚然!
白氏在家里做着针线,这几天她心思也活络了不少。想着若是事儿成了,那么将来吃香喝辣……
可惜了,家里的事儿都是由着当家的做主,只怕依着他的品性,这事儿是不会成的。
这么胡思乱想着,就被门口的一阵子喧哗给惊扰到了。
白氏吃了一惊,不过还是快步地往前面儿去开门了,因为她听出了这是前边儿王婶子家的大侄子的声音。
“怎么了?”
不过在门口,白氏还是略微地提声问了一句,他们当家的不在,就她和女儿在,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呢。
“金嫂子还是快些开门吧,金大哥的情况不大好呢!”
王二的声音中透着焦急,白氏自己便也心慌了。不管如何,自己的日后是要靠着丈夫才能活的,急忙地拉开了大门。入眼所及之处,便是看到了额头一片血红的金文翔。
“这是怎么了?”
即便往日里有多么地嚣张,白氏也不过是个无知妇人罢了。这当家的骤然受伤,她只觉得心里乱七八糟,七上八下,身子发软。
“快呀!金嫂子,我们抬大哥回去,你赶紧地找大夫啊!”
“好,好,你们快些进来!”
白氏自己没主意,这会子倒还算镇定。白家的两兄弟自然是闻讯赶来了。
一个去请大夫,一个帮忙妹子照顾妹婿。对于金文翔不识好歹,惹恼了主子的事儿很快地就在府里流传开来了。
大家看着鸳鸯的神色极其地复杂,有些羡慕,有些嫉妒,还有许多的幸灾乐祸!
大老爷说那些话的时候声音也不低,众人自然是能听到的。
她哥哥为了她,竟然磕破了头,实在是让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这个年代,不管自己在主子跟前多么地得脸,也拜托不了自己是个女儿家,不受家里重视的现实。
鸳鸯的哥哥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让众人的心绪复杂。
鸳鸯自己听了别人面上为报信儿,实为看笑话儿的那些信息,自己的眼眶儿就先红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哥哥白白地流血,既然哥哥有心带着自己回南,那么就走吧!
至于父亲病的起不来的事儿,鸳鸯并不尽信,他家哥哥并没有着急的意思,那肯定就没有大事儿。
鸳鸯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坚毅来,这些日子过去了,她想了许多的法子,可总觉得都不大好用。
今天,哥哥都伤成这副样子了,生死不知了,他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
谢过了人家之后,转身便进了老太太的主屋去。贾母正在王熙凤几个抹骨牌玩呢。
往日里这个伙计自然是鸳鸯陪着的,可是最近鸳鸯却是往后缩了不小,自然地就有上进的丫头们补上了。
虽然照顾人啥的不及鸳鸯那般地贴合老太太的心思,可架不住这些女孩子都是能说会道的啊。
鸳鸯自己不争先,那么自然就有上进的啊!
鸳鸯进屋之后,“噗通”一声便跪下来了。大家便是一怔,只有刑氏和王熙凤晓得只怕是事儿发了。
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