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不科学!贾赦明明应该是个猥琐老头,怎么可能如此霸气?!不过,贾连也顾不上这个。他更关心的是,他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从贾连变贾琏,穿越了?
又在床上躺了两日,贾赦日日都过来看一眼,却不多留也不多话。仿佛,他只是来确认一下,这个儿子还活着。府里的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都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大多是些药材和小孩儿喜欢的玩意儿。
虽然连床都下不得,贾连却并非全无收获。起码,他终于确认自己穿进红楼梦的世界了,一丝侥幸也无。红楼几大名人都已经或见面、或闻名了,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呢。好在,他现在是贾琏,虽不是同一个字,却也用不着去习惯另一个名字。
将养了几日,在太医宣布他已大好之后,贾琏终于获得了下床的权利。外面天冷,他身子又刚好,赵嬷嬷狠狠地给他套了多少层,又用雪白的狐皮斗篷包严了,怀里塞上手炉,才放心地让他出门。贾琏实在无奈,这身子大概也有一米四左右,都被裹成了个球。
贾琏既好了,原该先去荣庆堂给贾母请安。可他实在不耐烦去到一群女人面前装嫩,干脆不做理会,径直带着天池去见贾赦。贾琏并不认路,便任由天池牵着他,一路走一路记。
这荣国府果然奢华啊!书中说,贾赦所住的还只是荣府旧花园,便已经如此宽敞精致了,那作为正房的荣禧堂,又该是如何轩丽?贾琏摇头,都是劳动人民的血汗堆起来的啊!
进了贾赦房里,丫鬟们正在摆早膳。贾琏笑呵呵地进来,微弯了弯腰叫声“父亲”。不是他不想表现地更恭敬点,实在是穿得太厚,连腰都弯不下。见贾赦向他点点头,贾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贾赦旁边,“正好也还没用早膳,父亲就赏我一顿吧。”
“都下去吧,让我与琏儿‘清静’些。”等丫鬟摆好碗筷,贾赦挥退丫鬟们。父子俩默默用膳,等都放下筷子了,贾赦问道:“说吧,你有何事?从你五岁起,就再没跟我一起用过膳,也再没叫过我父亲了。”好好的儿子,偏学着称呼老子做‘老爷’,没得就疏远起来。
“父亲可知我是如何落水的?”贾琏病重被他夺了身体,正是因为这一此差点挺不过来的大病。而病因,正是因为冬日落水之故。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左右你当时身边无人,便是此时说什么,谁又能听?你二叔比我在老太太那儿得脸,他的儿女自然也比你得脸。你说,她是信你,还是信他们?”贾赦端起一碗豆浆,呷了一口之后,就皱着眉放下。
“可我若是不甘心呢?”贾琏挑眉,这赦老爹心里也明白着呢,为何日后会糊涂昏聩成那样?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是父子俩,身体上有着天然的血缘关系,已经是不得不绑在一起的队友了。有个明白队友,总强过队友是头猥琐好色的猪。
“不甘心?不甘心能怎样,你爹我还不甘心呢。”贾赦哂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琏儿,往日你总爱往二房跑,现今倒也知道不甘心了。”
贾琏也笑了,就知道他有这一问,“父亲,若非命大,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总该明白点什么才行。父亲,既然咱们都不能甘心,那就动一动吧。儿子知道,您定然是有法子的。”
“有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呢,不过是争与不争罢了。我争不争也无妨,反正祖传爵位在我头上,这府里也不敢少了我的银子花用,再好也好不到哪去,可也没谁敢亏待我。可琏儿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明白你的处境?”贾赦摸摸刚蓄起来的胡须,眯着眼问道。
“长房嫡子,还能是什么处境?!不外是挡了旁人的路罢了。父亲您还正当壮年,便已经有人开始打这份家业的主意了呢。我若是被弄死,您日后可连个摔盆送葬的人都没了。”
“放屁!臭小子,胡说什么呢。”贾赦怒瞪双眼,拍了他一记,见他瘪脸才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琏儿,若你还是往日那个懵懂模样,我是绝不会替你去争,争到了你也保不住。但今日你既然有这番话,那咱们父子俩说不得就要与他们争一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