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了贵人家里,在贵人面前又昏倒了,之前怎么没看她这么容易便昏倒?什么身体弱,全是假话,因为只要她表现得稍有不舒服,娘便什么都顺着她。
也就她娘吃这一套,她就是算准了娘会吃这一套!
到底年纪还小,心里的愤愤难免就表现在了脸上,夏含秋看得有趣,也不管那两人,径自对他招了招手。
旭儿犹豫了一下,咬唇走了过去,他是害怕的,可是他更知道贵人不能得罪,娘今日是求人来的。
“多大了?”走近了,夏含秋才发现这孩子长得极好,就算小脸蛋脏脏的也掩盖不住承自他娘的姣好五官。
“回贵人的话,五岁了。”
夏含秋失笑,“不用叫我贵人,叫我声夫人便行,你识字吗?”
“识的,以前的家里隔壁住的是个教书先生,娘给他洗补衣衫他教我识字。”说起这事,旭儿小脸失了光彩,“可是我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去和先生识字了。”
“那之前学的还记得吗?”
“记得的,每天有闲暇我便会在地上写一写。”
才启蒙的年龄,学的也是简单的字,可这心,却是极纯的,陈郁娘,太过厚此薄彼了些,人感恩是好事,可因为感恩便没头没脑的分不清主次,这便是愚了。
“我这里有纸笔,你把会写的字写给我看看好吗?”
“好!”旭儿大喜,可一抬手,看到自己黑乎乎的爪子便露了怯,“我……能不能先洗洗手?”
这怯怯的模样,让夏含秋怜惜不已,“当然可以,那边的小姑娘也去吧,都洗洗手脸。”
珍儿胆子小,抓着陈郁娘的衣袖不敢过来,倒是旭儿这会已经忘了害怕了,小跑过去拉着姐姐的手跟着丫鬟走了。
夏含秋这才看向满脸晦涩的陈郁娘,“有何感想?”
陈郁娘低下头去,水光闪过,声音轻轻传来,“我没有办法,秦姨死的时候已经认不得人了,却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口里来来回回的只有一句话:不要沦落此地,便是苦死了也不要沦落至此,这话,是对我说的,也是对冬娘的期盼,她待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冬娘遭难而不管,我不能对不起秦姨……”
说至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她只是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已是不易,能咬牙撑着也是因为铃兰一直对她的接济,可冬娘的事几乎压垮了她,她知道自己没本事,可这人,她不得不救,就算是搭上自己,她也不能轻易放手,那些话,是秦姨对她的托付……
女人,太过身不由己了,从梦里醒来,当对身边的一切都起了疑的时候她曾想过,若她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便是现在,陈郁娘恐怕也这么想过吧。
郭念安最见不得姐姐伤怀,章家宝年长一些,知道姐姐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身。
互相看了看,神情都松了松。
段柏瑜轻咳一声,在两人的呆立中抢先走到那个倒地的姑娘面前,只是一眼,他便看出来她是装的了,真是……
这样的桥段怎么哪里都有!
就这货色,也敢在叔叔面前装样?比得过婶婶一根头发丝吗?
抬头看了叔叔一眼,看叔叔对他微微摇头,便也没有当众揭穿,转身坐回原处,示意另外三人也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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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渊哥的打赏,我就在想,这名好熟悉啊,谁呢?再一想,可不就是安衣君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