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这个男人太惧内,还是太放任?
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
那不曾收敛的气场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个男人,绝不比他弱。
夏含秋在两人之间来回瞧了瞧,给他做了介绍,“这是我的夫君郑梓易。”
“会亭城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段梓易神情淡淡,“再藏龙卧虎,不也在木城主的管辖之下?”
“哦?!郑公子这意思是,若我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你接受我的征调?”
“木城主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
“你知道便好。”
夏含秋端起茶杯,掩住嘴角没有忍住勾起的唇角,两个同样傲气满身的人,遇着了还真有意思。
木清被噎得顿了话头,不过很快,他又从别的方面着手了,“我一直在想,得是怎样的人才能让蒋念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当是郑公子这样的人才有这本事。”
段梓易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知木城主看出郑某有何本事。”
他这样的态度却让木清肯定了心中猜测,在知道会亭城有这么对夫妻的时候,他在吃惊过夏含秋的身份后,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个男人的不凡,然后联想到了自己的师弟。
没想到竟然真是如此!
木清敛了神情,说话也不再带刺,“有何本事不用说出来,我能感觉得到,虽不知为何你身为梁国人却要助燕国免除那一大劫,但是这个情,我承了,我也不打听你隐匿于会亭的缘由,便是你真说了我也信不过,我只希望,你能始终善待蒋念,而不是在有朝一日他没了作用后弃他如敝帚,我是他师兄,一起磕了头入得师门的也就我们兄弟两个,不管他选择的是个怎样的人效忠,我都希望他好。”
“听着倒像是在交待后事。”段梓易也将锋利的爪子收了起来,“这便是你今天的来意?”
“差不多,其他都是附带。”视线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木清对这个男人的身份不免起了猜测,这屋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过于精细,一般人家便是有,也绝不可能像这里一样摆得到处都是。
只是一个待客的地方便如此了,其他地方怕是更甚。
这郑梓易的来历,值得推敲。
十国没有郑姓当家的,可这人……
罢了罢了,想这些做甚,即便他是哪国皇子王爷又有什么关系?他越有本事,对他来说越有利不是?
他既然把家安在这里,想必会亭真有事时也会伸手帮上一把的。
不管是以这一家子和伏家的关系还是其他,他都可以期待一二。
静候片刻,夏含秋才问,“不知木城主所言的附带是什么。”
“我想清楚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对我来说才是最有利的,你们已经和这一城息息相关,我说什么都多余,不过姜家,两位还是防着点的好,野心大的人总会做些不择手段的事。”
“多谢木城主提醒。”
木清起身,抱了抱拳便离开了,和来时没有问候语一样,走得也半点不拖泥带水。
“是个有意思的人。”
夏含秋点头,“这样的人死了就可惜了,但愿他没有和燕国共存亡的心。”
只要燕国不做挖他心肝的事,他真会和燕国共存亡,不然也不会和蒋念交待完后事又在他这里来要承诺。
段梓易没有将这话说出来,秋儿总是想得太过美好,却不知这世间从来就不是美好的。
不过,这份美好他不愿意打破,至少不能是由他来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