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雪原本高昂着脑袋,鼻孔朝天的等待孙妙曦跪在她脚边求她,谁曾想她等了半响都不见孙妙曦有所动作,低头一看,发现孙妙曦居然已经走远了!
她……她居然就这样直接走了?
孙妙雪难以置信的瞪着孙妙曦的背影,片刻后方才快步追了上去。
“孙妙曦!你不想救你娘了?”
“我娘若是活过来,得知我竟没用到给一个庶女下跪,她一定会再次气死过去,那还不如不要救她。”
让她给孙妙雪下跪?
别逗了!
古氏知道了,绝对宁愿死,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给孙妙雪下跪!
“你……”
孙妙雪张大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孙妙曦———她明明已经无路可走,居然还敢用倨傲不屑的口吻同她说话?
孙妙雪不相信孙妙曦真的不在乎古氏的死活!
“你给我等着,到最后你还是得来求我,到时可就不止三个条件了,还要看我心情好不好!”孙妙雪想把话说得更有气势些,偏生语气还是夹杂着浓浓不甘,立刻就落了下乘。
“那你就好好等着吧。”
孙妙曦语气淡然,说完看都没看孙妙雪一眼,径直回到古氏住的正房。
她回去后发现古氏已然转醒,正半靠在床头,在丫鬟的服侍下喝养气补血的汤药。
古氏自觉没脸见人,一看到女儿就把脸埋到被子里,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娇娇儿,娘知道错了,娘真是蠢得无药可解。被人拿话激两句就又冲动了,让人看笑话了……”
古氏十分有自知之明,不等孙妙曦开口,就主动反省:“我明知一遇到青鸟那货就容易生气,却还是一个不留神被她拿话激怒,真真该死!娇娇儿,你骂娘两句出气吧?”
孙妙曦原想好好的说一说古氏。但此刻见她可怜兮兮的主动认错,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原是有些生古氏的气,觉得她太容易受人挑拨了———没见过哪位正室会被妾室激怒得不管不顾,连妾室喝剩的茶水都给喝了!
但显然不用她说,古氏就已经缓过神来,觉得自己蠢透了。
孙妙曦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娘亲,仔细想想不但气消了,同时还有些自责———古氏向来只会以暴力拳头镇压敌人,全然不会耍心机、使手段。又岂会是多活了一世的孙妙雪的对手?
都怪她自己太疏忽了,才会让古氏着了孙妙雪母女的道。
孙妙曦一自责,再看自己娘亲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顿时觉得这样的古氏实在是蠢萌蠢萌的……
她最终只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古氏蒙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斟词酌句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告诉古氏。
“你是说青鸟母女早知道我身上藏有毛病,才会故意设局算计我?”古氏一脸的难以置信。
“嗯,也不晓得她们是如何得知的。”孙妙曦含含糊糊的说道。
“二丫头似乎略通医理。想来是她瞧出来的,”古氏说着突然停住,换上严肃认真表情,语气凝重的说道:“阿曦你听着,娘不许你去求她们,别说是下跪哀求了,就是一句好话都不准同她们说!”
“娘你放心,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孙妙曦连连保证,但此刻看着面色蜡黄无血色的古氏。心却紧紧揪成一团:“您怕是要受苦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只是怕是得花费一些时日。”
古氏拍着胸脯安慰女儿:“不怕不怕。娘耐疼!这点小痛娘禁得住!”
“您别硬撑着,若是受不住就告诉我,我总会想办法把孙妙雪的嘴撬开!” 孙妙曦还是不放心,怕古氏会硬撑着。
“娇娇儿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这病倒是怪得很,除去吐血和昏迷,我真没别的不适,”古氏说着竟掀了被子下床,捋起袖子就要去打架:“娘现下可精神了,就是即刻去把场子找回来都没事!”
古氏边走边高声吩咐古妈妈:“把我花银子养在外头的那些仆妇弄进来,我要给青鸟那货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算计主子的下场!”
孙妙曦也想给青姨娘一点教训,顺带把孙妙雪也教训一番,但青姨娘如今身上有张护身符,孙太夫人只会无条件护着她,由她们亲自动手总归会有些碍手碍脚的。
她眸光一闪,想到一个教训青姨娘更加合适的人选:“娘,我们不如先把外祖母请过来,到时我们再……”
“这主意好!”
古氏高兴的拍掌附和,即刻吩咐古妈妈亲自去古家走了一趟,把今日之事全盘告知孙妙曦的外祖母、古太夫人。
古太夫人一听说宝贝闺女被欺负了,立刻带着一帮虎背熊腰的仆妇,气势汹汹的杀到孙府,一和古氏汇合,直接杀到青姨娘养胎的桃花坞。
说来这青姨娘也活该倒霉,她原是住在孙太夫人那儿的,古氏一行人要教训她,怎么也得先对上孙太夫人,少不得要多费一些功夫。
偏生青姨娘一直心心念念着要住到桃花坞,便趁着此次在古氏那儿“受了气”,嚷嚷着非要搬去桃花坞住,才能心情愉悦。
这桃花坞据说是寿宁伯的曾祖寻了能工巧匠所建,选在其妻生辰之日送与她,景色十分优美,尤其是二楼的小阁台,往上一站能够看到一大片桃林花海,景致堪比皇家别院,据说只有嫡妻正室才有资格住进去。
孙太夫人是看青姨娘怀有身孕,又一直吵着要去那儿养胎,才破例准许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