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急得说话都带了哭腔:“可姑娘的鞋子落了,若是被人拣了去……”
原来孙妙曦刚刚玩得太嗨,一个不留神把脚上的鞋给踩掉了。
“无妨,先躲开那群人要紧!”
孙妙曦见形势紧迫,果断决定不去管那只落下的鞋子了,反被动为主动,拉着裴筝筝拼命奔跑———教训苏毓虽然很爽、很痛快,但若是被人发现是她们干的,那可就有些不大美好了。
她是傻子,出了事大不了装傻就是,苦的是裴筝筝和几个陪着她疯的丫鬟。
展灏哭笑不得的看着孙妙曦飞奔的背影,摇头快步走到苏毓身边,才刚半弯下腰想把孙妙曦落下的那只鞋子拣起来,就听得有人快步朝他奔来,并高声喊道:“展公子!”
那人走得飞快,话音才落身影已奔至展灏身旁,展灏已来不及替孙妙曦毁灭证据,只能硬生生的将手势一移,做出想要唤醒苏毓的姿态,不过下手倒也不客气,拍他脸的力道一点都不轻。
那人果然转眼间便跑到苏毓身旁,一眼就发现情形不对,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身鞋印,胸口上还压着一只绣花鞋的苏毓:“苏兄这……这是怎么了?”说着也跟着蹲下身去摇苏毓肩膀:“苏兄,快醒醒,快醒醒!”
随后来了一群公子哥,他们见了苏毓的模样惊得合不拢嘴,数到目光齐齐钉在苏毓下半身,那个黑得特别醒目的部位———光看那些鞋印,他们就能感觉到痛了!
他们对苏毓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整治如此凄惨十分好奇,但面上却不露分毫、不显八卦,一个个一脸痛心,满怀关切的帮忙把苏毓弄醒。
苏毓被摇晃拍打了一阵后,终于悠悠转醒,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我的头好晕……”稍微一动身,五脏六腑就痛得厉害,尤其是下半身的小弟弟,像似被人碾断了般。
公子甲指了指苏毓的后颈,委婉的提醒道:“你被人打了闷棍,所以头晕,你快看看你的衣服吧……”
苏毓觉得众人的眼神都怪怪的,低头一看,发现身上那件珍珠白绣云纹直缀,竟然布满脏兮兮的鞋印!
他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吼道:“谁干的?!”
公子甲指了指孙妙曦遗落的那只绣花鞋,眼中燃着八卦之火,热心的替苏毓分析道:“这是只姑娘家才会穿的绣花鞋,想来是位姑娘做的?苏兄,你可曾得罪过哪位……性情泼辣的姑娘?”
苏毓恼羞成怒的把那只绣花鞋扔了,双手撑地想要起身,谁曾想他才刚刚站起来,下身便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弯下腰、用手捂住“重要”部位,五官扭曲得变形。
众人见了,晓得他的命根子怕是完了,纷纷别过头去偷笑,有狂妄不羁的干脆光明正大的直接嘲笑他,把苏毓气得怒吼:“笑什么笑!都给我滚开!”
围观的可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热心人士”,哪会就这样轻易散了去?
立刻有人怂恿苏毓:“苏兄,你被踩得如此惨烈,那位彪悍的姑娘连你的……都没放过,我看你伤得不轻是,保不齐今后都不能人道了,你可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把她找出来,让她负责。”
“是啊,左不过是现下在裴府的姑娘干的,把裴家骐那家伙找来,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也不晓得究竟是哪位姑娘,竟如此彪悍神勇,好想一睹她的风采啊!”
一群公子哥丝毫不关心苏毓的伤势,只对踩了他命根子的姑娘好奇不已,竟都不约而同的起哄,或是拿话调侃苏毓,或是用激将法激他,都想让他把那位女中豪杰揪出来。
苏毓的脸色越发难看,目光阴沉的看着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你找到我时,我身旁可有可疑之人。”
那人怕被苏毓迁怒,立刻把展灏推出来:“我赶到之前,展兄已经先到了,他应该比我清楚些。”
苏毓立刻将目光移到展灏身上。
展灏气定神闲的瞎编:“我只看到你一人。”
众人闻言不由倍感失望,不过他们很快就将目光聚集在唯一的证据上面,有人猜测道:“这只绣花鞋虽做工精细,但却不甚华丽、样式也很寻常,不像是大家闺秀之物,倒是像丫鬟之流所穿。”
先前孙妙曦几人为掩人耳目,故意寻了丫鬟的衣裳鞋袜换上。
展灏扫了那只绣花鞋一眼,正义凛然的补了句:“差点忘了,刚刚的确有看到一个丫鬟。”
“是哪个丫鬟?”苏毓阴沉着脸问道。
展灏耸了耸肩:“不知道,她跑了。”把事情全推到莫须有的丫鬟身上,一举替孙妙曦排除嫌疑。
苏毓闻言面色阴晴不定,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只绣花鞋,虽不曾怀疑展灏说谎,但对他的话却也只信了八分———他隐约记得他被整时似乎有短暂转醒过,虽未彻底清醒过来、看清整他人的面目,但却隐约闻到一丝熟悉的香气。
那是孙妙曦身上特有的香气,他从未在别人身上闻到过……
加之他才把孙妙曦定做下一个猎物,刚偷了她的玉佩。
一想起玉佩,苏毓伸手往胸前摸去,果然发现孙妙曦的玉佩已不翼而飞,立刻肯定此事和孙妙曦脱不了干系———定是她发现玉佩在他手上,使计将玉佩拿回时,并趁机整治了他一顿!
他第一眼看到孙妙曦,就为其惊艳,觉得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
他偷孙妙曦的玉佩,是想着借玉佩引她前来相会,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