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达瞧准时机命令亲信撤退,自己则两手各握一条缰绳,凭借着精湛的骑术,牵着孙妙雪二人那匹马一起快速奔跑,很快就冲出重围。
吉达一路寻来都不见孙妙曦。只能先将孙妙雪二人带回自己大部队那里。
吉达刚刚和大部分汇合,还没来得的下马就剑眉紧蹙,挺直身躯远眺,很快就看到一人一马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们狂奔而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跟前。
来人正正是让东胡人计划失败的展灏。
东胡人看清眼前这一人一马后,竟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展灏骑的居然是汗血宝马!
东胡人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最是钟情宝马。
吉达和所有人一样激动,目光狂热的落在展灏身下那匹通体血红的汗血宝马上。
他早就听闻展灏有一匹来自西域。十分罕见的汗血宝马,今日总算得以亲眼一见。
“果然快如闪电!‘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果真是名不虚传。”
展灏一得知孙妙曦被虏,立刻策马一路追赶,先前只被孙妙曦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已因策马而重新裂开,渗出来的鲜血已将衣服染红。
所幸的是他穿了一身玄色衣裳,即便染了血也看不出来。…
他不能让东胡人瞧出他身体早已透支。否则更难将阿曦救出来!
展灏忍住伤痛,修长高大的身躯如挺拔苍松,手执长枪。威风凛凛的立在马上扫视众人。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孙妙雪二人周围,一遍遍的反复扫视,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曦居然没和这些东胡人在一起?
莫非她已经出事……不!
他的阿曦绝不会有事!
展灏眸光一点一点的暗下去,面色阴沉如水。
他缓缓收回视线,冷厉鹰眸直视吉达:“以女人为盾,为世人不齿。”
展灏一语击中吉达要害。让他双拳紧握、羞愧交加。
这时,孙妙雪正好悠悠转醒,见到展灏挺拔身姿后双眼立刻一亮,瞬间迸射出希望!
她艰难的翻身下马,连滚带爬的奔了过来,娇声唤道:“展公子,我在这里!”
展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为了找到孙妙曦才勉强看了孙妙雪一眼,冷冷问道:“阿曦呢?”
孙妙雪面上一滞,所有的喜悦因他这句话而消散!
孙妙曦,孙妙曦,又是孙妙曦!
他没看到她一身狼狈、一身伤痛吗?
他不知道她担惊受怕了许久吗?
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一开口就问孙妙曦那个贱人!
孙妙雪狠狠咬住嘴唇,许久才强行压下内心滔天的恨意,眼含心痛哀伤的望向展灏,泫然欲泣:“三妹妹她……她被贼匪杀害了……”
她眼角余光偷偷朝展灏看去,见他听得“噩耗”果然身形一闪,险些从马上栽下来,不由生出几分快意,带着几分得意添油加醋的打击展灏:“她……她怕是被贼匪轻薄了,我想救她,却无能为力……”
孙妙雪暗道你心爱之人不但死了,还被人轮流轻薄侮辱,看你还爱不爱她!
孙妙雪带着快意紧紧盯着展灏,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展灏果然面色一白,握着缰绳的手紧握成拳,因用力太猛,手背上的骨节暴起,似要爆裂开来般。
吉达虽不知道孙妙曦全名,但之前也曾听到有人唤她“孙三小姐”,再见孙妙雪称她为“三妹妹”,心里隐约猜到展灏口中的“阿曦”,应该就是孙妙曦。
原来她叫阿曦。
他直到此刻才知道她的闺名。
吉达虽然对展灏一上来就追问孙妙曦下落,心里有那么一点莫名的不舒服,但他却不容许孙妙雪诋毁孙妙曦,很快出言拆穿她的谎话:“她说谎,阿曦没死。”
“她没死?!”
展灏似是重新活了过来般,双眼迸射出一道灼热的光彩,目光死死的钉在吉达身上,声音因激动和急切几近吼叫:“她在哪里?告诉我她在哪里?”
众目睽睽之下,吉达即便有心引展灏去寻孙妙曦,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帮展灏。
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展灏是敌人,这点无可改变。
吉达沉默片刻,率先对身后一众东胡人挥手,用东胡语说道:“你们带着小王子先走,他交给我来对付。”
阿古却不赞同:“他是我东胡人死敌,为何我们不先合力将他杀了,再一起撤离?”
“你觉得他会蠢到单枪匹马前来送死?他身后必然还有大批追兵!”
吉达目光沉沉的看向阿古,反问道:“展灏不好对付,一时半刻杀不了他,时间一耽搁拖延,很可能夜长梦多、等来他身后的追兵……真到那时,我们如何带小王子全身而退?!”…
阿古虽不爽吉达对他发号施令,但却明白吉达说得在理,再不爽也只能以大局为重,答应带着小王子先行一步,留吉达一人对付展灏。
孙妙雪见东胡人又要带她一起上路,拔下发簪拼死抵抗,同时楚楚可怜的唤了展灏一声,提醒他不要忘记救她:“展公子!”
展灏却看都未看孙妙雪一眼,也不和吉达废话,径直手持长枪挽出几个枪花,闪着寒光的枪头直指吉达。
展灏的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让孙妙雪瞬间坠入绝望深渊,她猛地咬了拖着她的东胡人一口,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