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尔德南方十公里,拜伦东北方向十七公里的丘陵边缘,两万尼德兰军跟数量几乎相等的法军接触。
敌军将领,当然是卢森堡公爵。
两支军队就疲累程度而言,对比是半斤八两。
尼德兰先在泥地里走了将近二十多公里的路,虽然得到了片刻的休息,但后面又在十点左右北上,一面撞上正在南下的法军。法军比尼德兰人晚行动一步,但为了能够赶上尼德兰人对埃门战斗,他们也花了不小的力气进行行军。
所以,体力不是左右这场作战的关键。
法军以后撤了一两公里,所有的法军步兵以铺开成以步兵团为基准的三条三线列的标准战线,在步兵团之下,是各个法军步兵营,然后才是构成线列的标准,步兵连。
距离在早上十一点四十分撞见法军,经过调整阵型,我们终于在十二点二十分的时间左后先后列阵完毕。
透过望远镜,我观察到法军大概一万三千人,法军军旗迎风招展,密密麻麻的步兵以法军香槟色的军服和点点的泥斑构成一道道仿佛坚不可摧的城墙站立着。
法军的军制跟罗马的军团制有很大的不同,他们最小的战略单位是团。
法国步兵团编制也是在两千人左右,但一个团的成立可以由王室拨款建成,也可以由贵族自己出钱建立,前提是获得国王的批准。
而现在站在我们前方的是法军的王室步兵团,象征他们身份的军旗显示,这些人并不是法军之中的劲旅,但能够让法军派出做侧翼也是战斗力较为出色的部队了。
法军两翼由法军骑兵拱卫的侧翼,头戴三角帽的法军骑兵身穿金属护胸,列队在侧。虽是胸甲骑兵,但马匹个头不行。炮兵由于泥地的缘故,尚未就位,但这对法国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谁让他们不是进攻的一方。
“埃门的法军很快接到我们在盆地这里跟卢森堡公爵开战的信息并作出反应,一旦让埃门的法军赶到战场,我们就会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必须得赶在埃门的法军赶到之前击败卢森堡公爵率领的部队。传令下去,我们准备展开进攻。”我对橘子牌老头解释道。
两万尼德兰人,让我按照标准的三条线列的方式布置。
不过这三条线列并不是标准的三列步兵线布阵而是两线列。两个步兵构成一个线列,一共三个步兵团的尼德兰人给拉长了的面宽,站立在前沿。
在他们后面,是同样厚度的两线列,最后才是一条标准厚度的三列步兵线。
比法军还宽的正面。却有着单薄无比的纵深,这便是尼德兰被我布置的情况。
三个步兵团。六个步兵营。每个步兵营有十四个连,每个都只有两列,数目大约六千人,这便是第一战线。
后面,是三个步兵团,六千人。左右两翼分别有一个三线列的步兵营保护,最后才是由两个步兵团和一个加强过的有三个步兵营的步兵团构成的后备,以及一支两千人不到的骑兵。
跟法军比起来,不光是精神饱满程度还是军装。仓促征召尼德兰军要逊色很多,除了各营部统一的尼德兰联省共和**旗,士兵们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服装五花八门,军官也是,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比较鲜明的特征,那就是他们带着假发。
据说,他们带着假发的理由是,在假发里养着虱子,平时不打仗的话,可以抓虱子烤来玩,用虱子去赛马,或者尝尝味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真是一群口味独特的尼德兰人。
“要上去进行宣言吗?”橘子牌老头问道。
“我?”我苦笑着看着那橘子牌老头,我之前就一唱白脸的,我上去鼓舞士气,难道要骂那帮尼德兰混蛋、懦夫、王八蛋、淫棍?估计,不用法国人开打,他们就直接上先把我爆了。而且,我身后还有着一群见势不妙就袭击我的法国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还是不干比较好。
“你去,反正我的命令都是通过你去下达的。”
“好的。”
橘子牌老头点了点头,也不客气,拽起马缰就走到第一线尼德兰步兵那里开始他的演说。
蓝天白日,一个拽着马缰的老头望着那群只能用杂兵和炮灰去形容的军队,吹胡子瞪眼。
“士兵们,我们伟大光荣的祖国尼德兰,是一个以财富和贸易、郁金香闻名于整个世界的国度。我们尼德兰人,也以聪明的商人、极具冒险精神的探险家和出色的水手,闻名于各国,但却从来没有人称赞尼德兰的军队有多棒。为什么!难道我们全部都是孬种?答案肯定不是,就在奥兰治大执政时期,我们尼德兰人多次跟法国人打成平手。而今天,就在我们面前,同样站着两万多个吃苦耐劳的好士兵!但为什么没人称赞我们!”
“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一件事!历经过上一年的惨败和埃门的丢失,我们尼德兰人的军队会留给人民的印象更为不堪。你们有谁听说过,因为操了几个娘们就丢失一个战略要地的!?我就没有!但这种事情确确实实出现了!而且就发生在我们尼德兰人身上!身为尼德兰人,我们给那群白痴丢脸丢大了!只怕从今以后,我们尼德兰人在其他人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可是我们同为尼德兰士兵的士兵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吗!凭什么我们要蒙受这样的耻辱!凭什么我们要被跟那些白痴打为同类!凭什么要让我们到了以后,要遭受妻子、朋友和子孙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