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梦中一般,慧娘觉着自己身体跟被撕裂一般,在巨疼中,她隐隐看到了光亮,她的眼睛很不舒服,像被什么糊住了似的,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就跟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到了最后她用尽力气,才终于是睁开了一小点缝隙,她终于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只是那场景有些模糊,一盏宫灯,还有个男人,她头上是帷幔一样的东西……而且身体好冷……
那个看着自己的男人,她隐约觉着那人的五官非常熟悉……
像是晋王……
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晋王会阴魂不散的跟到她的梦里……
而且晋王是怎么个意思,他干嘛俯身看着自己,他的手指更是在她的脸上流连,他像要同她说什么,只是那声音太远了,她听不到……
她刚说动下手指呢,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她眼前一黑,她觉着自己的脸颊无比真实的疼了下。
瞬间她就跟被什么拉回来一般,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完全变了。
她依旧还在密林中,依旧被人紧紧的抱在怀内。
之前的所谓宫灯,还有浅笑软语的男子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她在马背上颠簸着,漆黑的夜里,战马向前奔驰,而让她从迷梦中惊醒的罪魁祸首此时还在她的脸颊处呢。
跟迷梦中的温柔抚摸截然不同,此时的晋王见她要彻底昏迷过去,情急之下直接掐了她脸颊一把。
林慧娘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她疼的哎了一声,很不高兴的拧着眉头的:“你怎么刚像个人,就又掐我……”
晋王没理她的胡言乱语,不断踢着脚刺,此处浓雾越来越多,不知道怎么的他觉着嗓子里像火烧一般,他催着战马向前疾驰。
一夜过去,直到天光放亮的时候,慧娘才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脑子昏沉沉的,有点不明白自己在哪,她只记得昨夜自己一直被人抱在怀里,睁开眼时能看到的也是漆黑的夜色。
风从耳边吹过,有人用手一直扶她的额头,让她觉着安全温暖。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显比之前好多了,她抬起胳膊看了看,就见此时伤口的地方已经被包扎了上。
此时身体已经清了很多,胳膊虽然还有点麻麻的,可是终归是好了起来,她小心的打开包扎的地方,往里看了看,就见之前黑紫的伤口早已经消肿了。
只是很奇怪,怎么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一边想一边掀开被子走了出去,结果刚到门口,她就楞了住,很显然昨夜晋王一夜疾驰,带着她返回了之前的驻地。
只是变化太大了。
那简直就跟群魔乱舞一般,乱糟糟的都能把人的脑子吵乱了。
有很多跟巫师一样的人,在火焰老高的火堆旁卖力的跳着大神,一边跳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那都是些咒语似的东西,叽里咕噜的她也听不懂。
一边的地上,更是有好多人密密麻麻的跪在那,不断的叩首。
藩王三拜九叩的,脸上涂抹上红红的颜料,不断的跟着一起一起叨念。
还有士兵拉来了活羊活牛,在那磨刀霍霍一副准备宰羊宰牛的架势。
林慧娘皱着眉头的想,这是要搞祭祀活动吗?
她正愣神呢,一个捧着水盘的内侍一眼望见了她,那内侍是去取水的,此时见慧娘醒过来了,赶紧的过来惊讶的说:“你醒了!!”
随机话音一沉,声音沉甸甸的道:“只是大事不好了,王爷昨夜带你回来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犯里迷病,这里的大夫也看不好,藩王急急找了本地的巫师过来,说王爷让林子里的妖怪迷住了,那边正做法呢……”
林慧娘就哎了一声,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太夸张了,就那个壮的跟牛似的晋王会生病?
还是带她回来的路上染上的?
她怎么听着那么诡异不可思议呢?!
她对昨晚的事儿倒是还有点印象,她记得自己中了刺客刀上的毒,中间她还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梦到自己躺在个奇怪的地方,有个跟晋王长的很像的男子在摸自己的脸。
她正在回忆呢,那内侍大概是太着急了,忙着说道:“现在你这条命可是值贵了,保不齐咱们都得搭在你这条命里……你不知道急匆匆赶过来的将军们多后悔,都嚷嚷着,早知如此当时就算是冒着杀头的罪也要拦住王爷……”
林慧娘听的糊里糊涂的,赶紧的跟着那个内侍往王爷的住所赶去。
果然进到房内,就看见待客的地方早挤满了人,各将领都是后悔不已,明明刚打了胜仗,可这些将军却都是如丧考妣一般,早有人八百里加急的把信儿带往了京城。
一想到永康帝的反应,那些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林慧娘原本还有点不相信呢,那个晋王,当年看他每天在王府里懒洋洋的,可这一路不管是晕船还是水土不服,人可是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就他那个体格,没道理只半夜过了个瘴气林就病倒了吧?
直到看到床上躺着的晋王,慧娘才发现晋王不仅是病了,还病的很严重,怪不得藩王都神经病一样的跳大神了呢。
要是晋王站在他任内出了问题,这个藩王也就不用当了。
王爷身边不乏伺候的人,此时卧室呢人很多,光围在王爷床侧的就有五六个伺候的人,只是王爷这一病大家都乱了章法,每个人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失了分寸,忙乱的就跟热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