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越发胀痛的额头,终于示意那伺琴接过面来。
她使了个眼神,那伺书,伺琴懂了。忙退了下去,守着门。
雅娴伸手扶起容嬷嬷:“嬷嬷,这里,不是那拉府了。雅娴早已嫁到了这里,雅娴虽挂了个第一侧福晋的虚名,却依旧只是‘侧福晋’。这府里的女主人是福晋,不是雅娴。若是有一日……算了。你终是雅娴的奶嬷嬷,雅娴终是要保你的……”
容嬷嬷浑身一颤,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错处:她不是不懂尊卑的,只是太过疼爱主子,舍不得主子受半分儿委屈。又加上主子生辰,却没有人记得,都在忙活两日后富察氏的生辰。一时受不得,才说了那番子浑话。此时听了主子这番肺腑之言,再一想到主子会有一日因为她的行为和话语受到什么伤害。一时间不禁悔痛不已……
主仆两个正在思考未来该如何行事之时,却听到了有人敲门——
‘咚,咚,咚’
“侧福晋,刘公公求见!”是伺书的声音。
‘刘公公?’雅娴仔细一想,立刻道:“快请刘公公进来。”
‘次啦’一声,门被推开。
只见一身侍女装扮的刘公公躬身小跑进入,对着雅娴‘噗通’一声跪下,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奴才小刘子,有紧急事情要向侧福晋报告!求侧福晋屏退众人!”
雅娴看了眼四周,浅笑道:“都退下,守好了。”
“嗻!”容嬷嬷和伺书他们几个磕了头,倒退着离开了。
门又被关上,雅娴方看向那跪在地上身着侍女衣服的刘公公:“堃诩宫如何了?”
那刘公公磕了个头,哭道:“娘娘!娘娘!大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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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出了宫,上了马车,方对那吴书来道:“快点,去龙源楼!”
吴书来不敢多说什么,立刻命那车夫抽了马紧着奔龙源楼去了。
弘昼出了宫,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忍不住发了呆。他手中,是一串鲜红的玛瑙,不是最好的成色,却是他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光头阿哥能拿出来最好的礼物了。
“二月初十。”他眼睛有些模糊了,“傻丫头,14岁了呵,当初……为什么呢?”
旁边的奴才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只是看他对着那片白雪,发了半天呆。那奴才终于忍不住,凑上去道:“主子,该回了。”
弘昼忍不住将那串带着体温的玛瑙珠子攥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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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宝亲王府,弘历叫过吴书来,板着张脸将那食盒塞到了吴书来手中:“好生捧着,去祈园赏给侧福晋。”
吴书来有些无语地接过先头还被弘历牢牢护着不让他碰的食盒,应了一声。
那弘历又道:“等等!”
吴书来方又跪了下来,弘历却沉默了半晌。
又隔了会子,他方肃着脸道:“嗯,那个……”
吴书来竖着耳朵听他主子说话呢,岂料又没了声儿。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主子一眼,却见主子那脸和耳朵,不知是不是冻得,竟有些红了。
“告诉侧福晋,爷今儿晚上过去……”弘历说完,关上了车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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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刘公公,雅娴心头越发不安起来,那晚长寿面搁在一旁,也没心思去动了。
命运的轨迹,依旧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如今,只想进那宫中,去陪伴那个‘全天地下最有福气’的女人,最后一程。
可那刘公公却说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侧福晋,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以乌拉那拉家利益为重!”
家族利益吗?家族荣耀吗?
像她们这样的女子,看似锦衣玉食的背后,哪个不背负这这般沉重的负担?
她起身,看着那皑皑的白雪。那空中飘落的雪花,一时间,只觉得无限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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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再好,隔了那么长时间,依旧也是坨了。雅娴打起精神,看了那食盒里的长寿面,假作兴奋道:“难为爷居然还想着臣妾的生辰,臣妾……臣妾不甚惶恐……”
她流不出那几滴子泪,于是便低了头。
吴书来也摆足了笑脸,又奉承了几句,方掀开那下面的一层:一个白胖的寿桃,看上去格外的讨喜。
雅娴看了一眼,的确是比那寿面好的多。只是她现在的心思,却不再什么寿面,寿桃上。只笑了几句,便让伺书打了赏。却是想要送客了。
吴书来谢了赏,方道了弘历今晚会过来的事情。
雅娴笑了几句,便让伺琴送吴书来出去。
人一走,她终于松了口气,只见那容嬷嬷正擦拭着眼睛,那模样儿却是幸福无比。见着她看,便笑道:“侧福晋,王爷果然是心疼您的……”
雅娴一听,头越发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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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两个人都各怀心事。
雅娴打足了精神,曲意奉承。而弘历,却是一念到今儿在宫中看到的那阵势,想着乌拉那拉皇后越发不好。便不知该如何做了。
他想透点消息给雅娴,却又怕让她听了难过,又思之这是在她生辰之日。便生生地忍住了。只是看着面前那个因为他而笑靥如花的小女人,心疼不已:她大概还不知道,那位疼她的皇后娘娘,就快大限将至了吧……
【叮咚!目标人物对玩家好感度+5!】
【叮咚!玩家目前可使用亲密点为22点!】
一连串的提示音,却让雅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