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用秘药废了高氏,又用了个金凤诬赖富察氏,最后这用动机去查看,她却还是里头嫌疑最大的。
说不得了,此时她最该思考的便是如何洗清自己。然后才是怎样拉扯一把富察氏。
雅娴不是圣人,她是愿意帮助别人,但,前提是,能够保全好自己。
她心头暗自下了决心:无论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势必要搞清金凤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她捧了杯茶上前,递给乾隆:“皇上,这不过是个奴才的一面之词罢了。臣妾觉得,还是要详查!这个奴才的身世,见过的人,家中其余人的情况,都要详查才好!”
她一面说,一面使了个眼色给伺书,伺书忙悄悄令人把金凤拖了下去。
一侧的福海低头听了,心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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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下去了,乾隆却硬是要坐着,看她继续查别人。
这一批批的奴才都问过话了。等待下一批上的间隙,乾隆方道了句:“朕在这里给你撑腰,你尽管好好审,总之,推朕身上即可了,之后一切,诸如此例。”
雅娴便直觉他又是在抽风,随意应了。却并未当真。
可怜乾隆想了半日,觉得定会让雅娴感动不已的行为和话语,到了雅娴这边,竟如同是抛了媚眼给瞎子看。半点儿收获也无。
他没等来预期的感动话语,一时间又生了不知名的闷气。
此时,却是哈达苏的贴身丫鬟喜鹊上来了。
这也是个奇葩。同金风一样难缠。
若说金凤还是个知道忠心护主,口径未变的,那么喜鹊则是个例外了。
她最先头说哈达苏跌倒是被金凤给冲撞的。
可后来却又不知为何,竟三番五次的改口,声称哈达苏是故意要报复高氏,故意去冲撞高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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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完毕,福海便袖了新得的赏赐去找冬儿。
冬儿在做一双大毛的护膝,这东西并不金贵,全是裁衣用废了的边角料。她细心的一点点缝合,最后慢慢成形……
她揉了揉眼睛,那眼睛酸涩无比。福海一进来,看了不禁大为心疼:“早告诉你了,不要在天暗时做这些。”
冬儿一笑:“不妨事的,你快来试试,这个带上如何?你得护着好腿,免得老了一变天就疼。”
福海强忍住感动,应了声‘好。’
他便使了起来,还有一点子没收好尾,他便恋恋不舍的还给了冬儿:“真是合适极了,冬儿,太合适了。”
冬儿笑了:“明年,我便是到了该出宫的年龄了,我想同主子求个恩典,留在宫里头,当个嬷嬷。”
福海初时带着些沮丧,听到了最后,便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他声音哽咽:“你……何苦?”
冬儿浅笑,并不说话。
福海忍不住上前紧紧抱着她,过了良久,冬儿觉得自己肩膀都湿透了。她不由得动了下,却被福海抱得更紧:“是我误了你一生。”
冬儿却笑了:“你安知这不是我自己想要的一生?”
福海当这话是安慰,是故更加难过。
福海又道:“对了,你上次说对娴妃娘娘有好感,今儿个,可是发生了件大事儿……”
冬儿便竖起了耳朵,嘴上却仍做不解:“什么事儿,也值当被称为大事儿的?”
福海便细细地把今儿个他跟着乾隆去启祥宫的事儿说了出来,一五一十,绘声绘色。
冬儿心头却不自在了,特别是听到雅娴说要彻查时,脸色竟是一变。
她揉了揉太阳穴:“竟要搞得这么麻烦?不直接判给皇贵妃,或皇后,哪里需要如此复杂了。反正你也说了,那药是皇后宫里头抓过,哈答应宫里头也抓过的。”
福海奇道:“你竟也不觉得是哈答应做的?”
冬儿便笑了:“哈答应,我却是想都不敢想的。若是哈答应做了,她……她自己能想这么多?”
感情这宫里头不仅是主子,就连奴才也都觉得哈达苏是蠢透了。可见这哈达苏的名声,早已是传的人尽皆知了。
福海便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故而只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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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达苏跪在启祥宫的地板上。听着喜鹊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她身上时,彻底傻了。
这分明就是冤枉!
她是想要冲撞了皇贵妃没错,但她的确是还没来得及行动,便被金凤给推了。
如今,这叛主的奴才,口口声声竟是指责她。
她刚想说话,却听得耳边响起金凤的声音。
她更傻了--自己的丫鬟要害自己,而推了自己的丫鬟,竟那般直率真诚……
她觉得她越发看不懂这世界。
哈达苏突然就不怪金凤了。这世上对她好的人不多:之前她以为是她的玛麽,后来才知道对她最好的竟是额娘。如今,却来了个陌生的丫鬟,对她如此维护。
哈达苏便忍不住插了话:“不怪她,雪地上滑……”
“住嘴!主子还没问你话,岂有你说话的道理!”伺书严厉地喝止了她。
哈达苏仿佛被人兜头倒下了一桶冰水,她忍不住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雅娴,觉得心酸不已:同样是乌拉那拉家的女儿,为何她一出生便如此招人喜爱,为何她一生都如此风生水起?
哈达苏不懂,也没有人告诉过她:凡是看起来轻松如意的人,必都是很艰辛的付出过。必须足够辛苦,才能看上去比别人更轻松自如。
她微楞,直到雅娴说:“你为何要扯到这事情里头来?如今,无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