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姐儿看着王檀手上的手钏眼睛放光,连忙夺过来,笑道:“那谢谢檀妹妹了。”红珊瑚可是珍贵之物,比那些珍珠宝石还要值钱,比起那个八宝连珠的,她自然更喜欢这一个。
王楹见了却皱了皱眉,她怎么可能让纤姐儿将妹妹的首饰拿了去。更何况珊瑚可以辟邪躲灾,檀姐儿从小身体不好,那珊瑚手钏是檀姐儿小的时候,蒋氏特意从嫁妆里找了颗珊瑚石出来,打成手钏,又找高僧开过光,然后给檀姐儿戴着辟邪躲灾用的。
当着纤姐儿的面,王楹故意对王檀道:“那珊瑚手钏是母亲特意找高僧开过光,给你防灾用的。那开光的高僧说过,这手钏不能随意离你的身,你怎么能随意借给外人。”说着又做出歉意的样子,转头对纤姐儿道:“你看,纤妹妹,这手钏实在不好借给你。这样,若是你不嫌弃……”她伸手从自己头上拔了一支镶宝石挑心簪出来,递给她道:“我这支桃心簪借给你戴一戴如何?”
纤姐儿虽有些舍不得红珊瑚手钏,但人家说了不给她,她却也不好硬抢。且桃心簪虽不如红珊瑚手钏值钱,但看起来也是不错,便将手钏还给了王檀,接了王楹手中的桃心。
正在这时,王桢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楹想,她来得正好,她自己的小姑子让她自己对付去。于是她干脆找了个借口,拉着王檀一起离开了。
王檀与王楹出来后,相对着无奈的笑了一下。王檀看了看王楹少了些装饰的头,道:“倒是害得姐姐少了支簪子。”想来那簪子是不会回来的了。
王楹道:“不要紧,我又不少簪子戴。”说着看了看院子外面的园子,道:“走,我们到那边走走去。”
大房与三房住的地方本来是不同一套的四合院,当年王家将两个院子买下来后,将中间打通,但两个院子中间却隔了一个小坡。王家将那小坡修整了一下,做成了一个花园。那园子虽然小,但有花有树有草有假山,却也像那么回事。
两人牵着手走走停停,正走到假山处时,一个人却突然从假山上闪了出来。
王檀和王楹先是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定睛一看,看到的却是唐缙的脸。
男女授受不亲,王楹牵着妹妹的手退后了几步,然后才问道:“唐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缙站在她们前面不说话,但却用一种不喜甚至带点讨厌的眼神看着她们。
男女大防,唐缙又是快要成为她们姐夫的人,这样单独站在一起实在不合适。王楹见他不说话,便对他福了一礼,拉着王檀想先离开。
但没等她们迈开脚步,唐缙却开口喊道:“喂,你们两个,回去告诉你们的娘,让她对桢姐儿姐弟好一些。既然嫁进来做了人家的继室,就该善待继子女,这才是贤良女子的做派。”
原来这是来给王桢姐弟鸣不平的。王檀刚想上前去开口说话,结果却被王楹拉了回来。檀姐儿的性子有些像母亲,最是受不得委屈的,偏偏她口齿又伶俐,最喜欢呛人。唐缙毕竟是客人,若是吵了起来,不管她们有没有错,最后得不是的只会是她们,且也会丢了王家的面子,让外人质疑王家的教养。
但外人说蒋氏的不是,王楹却也是不愿意的,便开口道:“不知唐公子是从哪里知道我娘对四姐姐和四哥哥不好的?是亲眼看见了?”
唐缙“哼”了一声道:“不用亲眼看见我也知道,外面谁不在传你娘对桢姐儿姐弟不好。”
王楹却看了他一眼,道:“古人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听说唐公子从小学的是武艺,但也应该学过“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任何事情,只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都不该轻易相信它是真的。只有昏聩之人,才会人云亦云。”
“我……”唐缙有些语钝,他平时并不是不善言辞的人,但此时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确实不曾亲眼所见,总不能让他承认这些事是他从他母亲那里听来的,承认他的昏聩之人吧。
王楹却不再管他想说什么,拉了王檀的手就离开了。
王楹和王檀走后,唐缙仍还站在那里,想着要用什么话才能反驳。过了一会之后,却仍只能“哼”了一声,喃喃自语了一句:“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而在假山的不远处,王桢站在那里,却不由弯着嘴角笑了一下。
原本她对唐缙并无多大的感觉,只是因为他是母亲安排给她的夫婿,所以想服从母亲的安排嫁给他,然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到老而已。当然,听说他还有些出息,如果以后能够出头,然后为涵哥儿撑腰那就更好了。
但刚刚听到唐缙为她所鸣的不平,她却不由对他们未来的婚姻期待了几分。她不在乎他是否说赢了王楹,却珍惜他维护她的心意。
而另一边,王檀牵着王楹的手,想到刚才唐缙的所为,不由鄙视的说了一句:“轻浮。”
王楹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低下头问道:“你说什么?”
王檀道:“我说那位唐大少爷太轻浮了,刚才在祖母院子里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四姐姐看,刚刚他又不顾男女大防,单独一个人跑到内院来找我们替四姐姐和四哥哥鸣不平。不是轻浮孟浪是什么。”
这里可不是现代,这里的规矩对女子有多苛刻难道他不知道。稍不小心就容易坏了女子的闺誉,而闺誉对这里的女子又多重要,说它可致人生致人死都不为过。刚刚若她不在,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