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夫姓孙,据他所说,他是孙思邈的三十八代世孙,这是真是假王檀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这位孙大夫其实是有些医术的,他来了几天之后,涵哥儿的身体就有了大的起色,为此王清又再次重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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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的涵哥儿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当他看到书房里伺候的并不是他最信任的小厮白术,而是另一个小厮官桂时,他的心不其然的就跳了一下。他问官桂:“白术呢?”
官桂答道:“奴才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那天少爷生病之后,第二天三老爷就将白术叫过去问话,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涵哥儿点了点头,然后道:“你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官桂有些犹豫:“四少爷……”官桂知道四少爷平时最信任的是白术,特别是他在书房时,是从来只让白术伺候的。但白术见了,三老爷又嘱咐他好好伺候四少爷,他总不能不听三老爷的话。
涵哥儿怒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下去!”
官桂吓得缩了一□子,这才行礼下去。
官桂走后,涵哥儿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却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他心里明白白术为什么会不见了。他自小被父亲勒令不许读书,但现在却偷偷的违背父亲的命令,白术作为帮他隐瞒的下人,自然会受到惩罚的。
他想起了以前,家中有两个小厮曾经帮他偷偷从外面买书回来,后来被父亲发现了,那两个小厮便被父亲命人打了一顿板子。他对他们一直很愧疚,想拿银子补偿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人。而这一次,白术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他再也找不到了呢。
涵哥儿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直接去了王清在外院的书房。
涵哥儿到的时候,王清正在考校泓哥儿和浩哥儿的功课,王清手拿着一篇文章,对泓哥儿道:“不错,比上次进步了许多,想问题的角度也深入了。”说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继续努力。”
泓哥儿道:“是,爹爹。”
王清点了点头,一转头时又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涵哥儿,便对他道:“涵哥儿,你怎么来了?”说着挥手示意他进来。
涵哥儿看了泓哥儿和浩哥儿一眼,又看了一眼王清手上的文章,不由低头垂了一下眼。但很快他又抬起头来,上前去给王清行礼:“父亲。”
王清问道:“你身体可好些了?”
涵哥儿答道:“谢谢父亲关心,已经好多了。”话语中多有客气疏离,令王清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泓哥儿和浩哥儿见涵哥儿与父亲有话要说,便告辞道:“爹爹,孩儿们先回去了。”
王清对他们点了点头,道:“记得将今天的功课完成。”
泓哥儿和浩哥儿道是,然后出去了。
泓哥儿和浩哥儿出去后,王清让涵哥儿一起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帮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才问道:“你找父亲有什么事?”
涵哥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并不说话,王清也不催他,端起一杯茶慢慢喝着,只等他慢慢想清楚的时候再说。
过了许久之后,涵哥儿才抬起头来,看着王清道:“父亲,我想考科举。”
王清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涵哥儿,道:“涵哥儿,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并不适宜多耗费心神。”
涵哥儿低着头,再次沉默起来。
王清无奈的叹口气,最终伸手握住涵哥儿的一双手,认真道:“涵哥儿,你是我的嫡长子,以后我们这一房的家业会由你来继承,所以你不需要用考功名来挣前程。”
如果他是因为看到他更疼两个小儿子,所以心里有不安全感,那么他先给他许下这样的承诺,只希望他能安心一些。
泓哥儿和浩哥儿身体健康,能够读书科举,以后考了功名,再凭着他的人脉关系,不怕自己挣不下一份前程家业来。唯有涵哥儿,以后能倚仗的就只有他挣下的这份家业。更何况,长幼之序不能乱,乱了只会给子孙留下兄弟阋墙之祸,涵哥儿继承家业名正言顺。
但此时他看着涵哥儿的眼睛,却发现他对他的话却是并不相信的。
他再次道:“涵哥儿,我虽然疼你的两个弟弟,但我一样也是疼你的。”
涵哥儿却低下头并不说话,反而将手抽了回来,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道:“父亲,孩儿不打扰您,孩儿先回去了。”
王清无奈,却也知道他们的间隙非一日之寒,要缝上那个间隙只能慢慢来,便点了点头道:“回去小心点。”
涵哥儿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仿佛还有话没说出来,转过头,又问王清道:“父亲,能让白术回来继续伺候我吗?”
王清对此却皱了皱眉头,道:“白术犯了错,我已经将他打发出去了。”他早给府中下人下过命令儿看,涵哥儿若偷看亦不许替他隐瞒。白术作为涵哥儿的贴身小厮,却不顾命令替涵哥儿掩护,他这种看似忠心的行为却只会害了主子,他不会放心将他留在涵哥儿身边。想了一会,他又道:“你若是嫌你身边的其他人伺候的不好,我另拔几个小厮给你。”
涵哥儿心中不乐,却并没有说话,转身又出去了。
王清原以为他这是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