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最近非常的“忙”,忙到甜儿都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了。
除了偶尔的在这里用个饭外,其余的时间不是陪在康熙身边处理政务,便是与其他几个皇子阿哥在一起,再不然就是独自呆在书房。弄的到这里一个多月了的甜儿,反而有种还不如不来的呢感觉。
不过所幸,她身边还有八斤相伴。
小家伙适应性强,就像是匹放了风的小马驹,满园子的疯玩。
这一日,烈日当空,快进了晌午,甜儿自园中之湖的凉亭中下来,向着屋中走去,刚到门口却发现苏培盛正站在廊下,甜儿心中一动,脚步不由的快了几分。
“给福晋请安。”苏培盛满面笑意的点头哈腰道。
甜儿儿微一抬手,笑着问道:“爷在里面?”
“是呢,爷晌午与太子爷他们饮了酒,现下正在耳房梳洗。”
白日就饮酒?
甜儿挑了挑眉,脚步一转,向着耳房走去。
谁想就在她刚要推门时,里面却慌慌张张地跑出了个人,若不是苏培盛机灵,拉了她一下,非要撞上不可。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看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女子,甜儿眉头微皱:“彩云?”因为带到行宫的人手不足,她又不放心八斤身边没人,所以便把翡翠调了过去,自己则用彩云和追月两个出身行宫的服侍。与有些木讷的追月不同,长相俏丽的彩云有张能言善道的嘴巴,这一个多月来倒是在甜儿身边,得了几丝脸面。
“怎么这样慌里慌张的?”甜儿轻声问道。
彩云颤巍巍地抬起头,便见往日里那个清艳无双的女子,正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一双美丽的眼睛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琉璃样的神彩,好似这个世界上任何腌脏的东西,都不可能逃得过它的审视。
彩云心中本就有鬼,此时便更是慌张起来,却不敢答话,只那样跪在那里。
甜儿轻扫了她一眼,浅玫瑰红绣嫩黄折枝玉兰的裙摆曼妙一摆,缓步走了进去。
苏培盛小心的合上耳房的大门,看着兀自跪在那里,打着颤儿的彩云,有些恶毒的笑了几声。
进了里面,甜儿脸上的“云淡风轻”立刻消失不见了,整张小脸涨了个通红,灰常泼妇的往上掳了两下袖子,一副要捉奸在床的架势。几步就绕过蝙蝠流云檀木屏风,霎时,男人的裸背,便出现在了视野里。
胤禛额上搭了条手帕,也不回头,只说道:“还不过来伺候。”
甜儿听了,心中更是来气。
走到男人身后,抬起两只小手,整个呈五爪状,狠狠地就向男人的后背挠去。
气死她了。
“嘶……”胤禛倒吸了口冷气,反手抓住那双欲要“谋杀亲夫”的小手,很是不悦的呵斥道:“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爱使小性子”“哼!”甜儿心中委屈,嘴上便道:“爷怎么知道是我许是哪个秀美机灵懂得殷勤伺候的宫女呢。”
胤禛无奈的摇了摇头:“得了吧,当真以为爷闻不出你的味道?”
听了这话,甜儿整张小脸更加通红了起来,心里面本来满满地怒气,也忽然像是扎破了的气球般快速的瘪了下去。抬眼看着男人古铜色的背部上,那两条鲜艳的红痕,不禁很是心虚的垂下了眼睛。这丫头,每次做错事后,都是这副可怜巴巴的无辜表情,胤禛恨恨地咬了咬牙,再一次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纵容她了。
甜儿这人,就一点好。
那就是能屈能伸、能拉能弯,该撒娇时就撒娇,该狗腿时就狗腿,能服软时就对不会硬挺着。
便见其微微撅着小嘴,大大的眼睛却露出抱歉的神色。
在胤禛淡然的注视下,乖巧的拿起浴桶里的毛巾,轻轻地给他擦着身子。
擦啊擦……
擦啊擦……
擦了良久、良久。
满面通红的重新换好一身衣裳,甜儿揉着酸痛的腰肢,强自镇定的和胤禛一起走了出来。
抬眼望了下天,却发现已经是乌金西垂之时。
二人进了卧房,正好看见钱嬷嬷站在床榻旁哄着八斤。
看见好多天都没见着的父亲,八斤当时就惊喜的扑了上来,在胤禛的脖子底下一阵乱拱。
随后,又发现什么似的直指着甜儿道:“额娘脸红红,是小猴子。”
甜儿本来稍稍推下去的热度,腾地下又窜了上来,狠狠地瞪了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臭小子,她很是没有额娘样的威胁道:“敢说额娘是猴子,真是好大的胆,看我不凑你屁屁。”
“你要揍谁?”一旁的胤禛立刻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甜儿那本来都快伸出去的肉爪子,不得已只还又收了回来。
八斤搂着胤禛的脖子,看着甜儿的大眼睛里,出现了得意的笑容。
这个坏小子!!
一家三口,多日没有聚在一起用膳了,所以这顿饭就吃得格外香,吃完了,八斤也不反放过胤禛直嚷着要阿玛带自己去骑马。
胤禛惯来宠爱儿子,闻言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许诺说明儿就带着他去骑。
乐的八斤手舞足蹈了好一阵。
如此,一夜安然,甜儿在久违的怀抱里一觉天亮。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胤禛果然让苏培盛接走了八斤,甜儿虽然有些担心,但有胤禛在身边看着当是无事。
“病了?”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盏,甜儿淡淡地说道:“倒真是时候。”
翡翠闻言,面上闪过抹阴郁,颇为咬牙切齿的说道:“往日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