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下首的步惊云总是装作不经意,实则颇为期待地往他这里瞄。
嬴政的自制能力很好,脸上一向不会露出明显的表情,因此步惊云还没有察觉到他对这些‘菜’的厌恶。
瞥见自家徒弟小狗般期待的眼神,目光下移,扫到自家蠢徒弟缠满了布条的手指,嬴政忍了忍,终于用筷子夹起菜塞进了嘴里。
“云儿,日后你不必再做这些了。”
“我愿意为师父做这些。”顿了顿,步惊云又道:“我想要证明我的诚意。”
“你无需这样,你的诚意朕已尽知。”
步惊云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对上了嬴政的眼睛:“师父……”莫不是不喜欢他的菜?
下一秒,步惊云双唇被嬴政覆上,嬴政的唇瓣在自家弟子的唇上缱绻着不愿离去。
步惊云感觉身边师父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瞬间掠夺了自己的领地,让自己大脑变得迟滞,无法正常思考。
过了一会儿,一阵闷闷的笑声在步惊云的身前响起:“怎么吻了那么多次,还学不会唤气?”
“师父……”步惊云颇为窘迫,完全没有了往日从容不迫的气度。
“云儿,你只需要听朕的话就可以了。幽若那里,朕自会去与她说的。”
在师父离开后,步惊云回味着方才那个吻,忽然觉得口中传来一点苦涩。他皱了皱眉,伸出舌头舔舔舔,由于那味道实在是太淡,他方才又尽在走神,他不太确定那味道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了。
莫不是,他做的饭实在太难吃了,师父才对他说那样一番话?步惊云困惑地想。
在文丑丑的苦劝之下,嬴政终是忍了七日没去与幽若说。
当然,每日聂风进上的滋补汤水以及步惊云所做的膳食嬴政除了每日象征性地用一点外,余下的全部赏给了文丑丑。为了不浪费风少爷和云少爷的‘心意’,文丑丑只能每日苦哈哈地捏着鼻子把汤和菜咽下,心中暗自埋怨自己自作自受。
当初大小姐来的时候他干吗要在场呢,找个理由躲出去,不就没后面这么多事了?
一直吃着这样的东西,文丑丑终于不负众望地闹了肚子。
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往厕所跑,幽若奇道:“文丑丑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断浪道:“我看,是被你折腾怕了,所以才一见到你就躲开了吧。”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大小姐有这么凶、残吗?”说到凶残二字,幽若虽然语气温柔,面上的表情却有一瞬间故作狰狞,仿佛变了鬼脸似的,并不可憎,倒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
可爱?
断浪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清出了自己的脑海。无论是谁可爱,也轮不到眼前这个女魔头。光从外表上看就认为她可爱的人,都会被她整死。
见断浪摇头,幽若会错了意,以为他在否认自己凶残,哼了一声:“还算你有点见识!”
她往门外看了看:“跑了一早上,本小姐都快饿死了,怎么还不见人送点茶水点心上来啊?”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位侍婢,将已放温的汤碗放在了桌子上。断浪绕有深意地瞥了那汤一眼,装作不经意地将那汤递给幽若:“喏,你的汤。”
“太好了,终于有口水喝了!”幽若口渴至极,再也忍不住,接过汤碗直接往嘴中灌了一大口。
一秒钟后,一道深色的水柱从幽若的口中喷了出来,她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一面拍,一面咳喘:“这、这是什么东西?这是给人喝的么!”
断浪心想,你也知道这不是给人喝的?
为了给他的好兄弟聂风“试汤”,他可是整整被荼毒了七日!究其源头,就是自己面前的大小姐。
“这是风煮给帮主喝的。”断浪凉凉地道。
这下,幽若更是义愤填膺:“什么?我爹居然每天喝这种东西?天哪,聂风他每天就拿这种…这种猪都不喝的东西给我爹?”
“风他本就不善厨艺,却有人偏要他下厨以证明诚意,哎,真是没办法。”
过了一会儿,步惊云做的菜也被送了上来。这才光从色泽上看,已看不出什么毛病。
幽若想,看来还是步惊云比聂风更靠谱些。
她伸手加了一筷子菜放在口中,顿时白眼一翻,直接软倒在椅背上,喃喃道:“爹,女儿对不起你啊……”
“聂风,步惊云,你们两个竟敢这样荼毒我爹,你们给本小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