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听见外面的动静,走了出去,是凌茜进来了。
“小姐,她。。。”秋霜和冬雪看着气势汹汹的凌茜,吓得缩在了一旁。
“小尼姑,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总之,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走,你赶紧走。”
“走或者不走,不是你说了算,这个家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如果爹让我走,我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住嘴,那是我爹,不是你爹,我爹现在还跪在院子里求情,老太太发话了,这家有你没她,有她没你,呜呜,我爹好可怜,你看你一来,就弄得我家鸡飞狗跳,你走,你走,你是扫把星,你是个大打扫星,呜呜。。。”
萱娘一听凌远霄跪在院子里求情,心下自然不忍,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立刻跑出了门,冲到了老太太住的院子,刚进门,便看见了暮色中那挺直的背影,即便是跪着,凌远霄也是抬头挺胸的,旁边站着凌远霄的两个弟弟,似乎在劝说什么。
“爹,爹,你起来,我走。”萱娘上前想扶起凌远霄。
“不,孩子,你是爹的女儿,如果你走了,就是陷爹于不义,虎毒尚且不食子,谁家父母会抛弃自己的骨肉?”凌远霄拉着萱娘的手,要萱娘一起跪下来求情。
“大哥,当年的孩子的确是死了,这个我们大家都亲眼看见的,你就算再怎么想念殷姨娘,你也不能把一个像她的人捡回来认闺女啊?这天下相似的面孔多了去,你总不能都认做是你的闺女吧?”凌远霏劝道。
“走,让这个不孝子也走,他已经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还是我的儿子吗?以前的他什么时候违背过我的话?这满屋子多少人当年都亲眼见那个丫头死了,你凭什么说她还活着,她又凭什么说她就是当年的那个丫头?”李氏已经醒过来了。
“可不。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这些人的话难道还不如一个丫头说话好使?你信她,就不信我们这一家人了?”凌远霁劝道。
“娘。她有当年阿敏做的包被,我见过。”
“你见过,我还见过她死了呢,总之,她要不就是一个鬼,要不就是一个骗子,反正我绝对不会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我的家,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李氏说完哐啷一响,像是扔了个杯子。
萱娘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的仇恨,就算当年是她下令掐死自己的,然后对外说自己生下来没一会便死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难道她的心里就没有一丁点的愧疚和悔意吗?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
“爹。女儿不想爹为难,女儿答应你,女儿就住在京城,以后爹想女儿了,可以随时来看女儿的。”
萱娘跪在了凌远霄的面前,不管怎么说,凌远霄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她还是很感动的。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凌远霄把萱娘搂进了怀里。
“爹,我不可怜,真的不可怜了,我有爹疼,不可怜。”
萱娘的话令凌远宵更觉愧疚。略微思索片刻,便道:“走,爹带你买房子去,爹把那一万两的金子和一万亩的田地都送给你。”
母亲的固执他是清楚的,所以。他只能暂时做出妥协,看来,还得从别的地方另辟蹊径。
“爹 ,这会都天黑了去哪里买房?明天再说吧,我去客栈住一晚,明日再说买房的事宜。”
“胡说,今晚就住那间屋子里,爹这点主还是能做的,走,爹送你回去。”凌远霄起身牵起了萱娘的小手。
凌远霄一走,凌远霁就跑进了屋子,慌慌张张地道:“娘,大哥说要把皇上赏的那一万两金子和一万亩田地都送给那丫头,这可是值二十万两白银呀,我的乖乖,大哥真是疯了。”
不是凌远霄疯了,是凌远霁要疯了,他一月的俸禄不过十五贯,折合成银子才十五两,再加上一些实物补贴也才勉强凑到三百两,这意味着他十辈子也挣不到二十万两白银。
“什么?他敢?”老太太捶了捶高几。
“娘,侯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他有什么不敢的?”朱氏擦了擦眼泪。
“娘,大哥的俸禄不是应该算公账吗?怎么他说给谁就给谁?”柳氏在一旁噘嘴道。
整个侯府,都靠着侯爷的俸禄和地产过日子,所以,历届侯爷的俸禄和地产都是计入公账的。
“好了,现在是说钱的时候吗?先把那丫头撵出去。”李氏一想到那张面孔就觉得恐惧,毕竟是她下令掐死那孩子的。
“娘,要不,就让大哥留下那丫头吧,左右不过是一个丫头,还是一个庶出的,那丫头手里也有黄金一千两,良田一千亩呢,这就够她养活自己的了,娘要实在不想看到她,就让大哥免了她的请安问好,横竖她住的东北角又偏僻,也临街,不如就从那开一个角门让他们自己进出,这样的话,既全了大哥做父亲的情,不让外人对我们凌家说三道四,又不会影响到娘。”凌远霁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少扯这些用不着的,谁说了这丫头就一定是我们凌家的骨肉?光凭一张脸就够了?那个丫头当年明明是死了的,你们谁见过人死了还能复活的?”老太太驳道。
这一点她跟朱氏想的一样,不管是不是,坚决不能承认。
“娘,我倒是听说过这人上吊有一口气憋死后又活过来的,那个孩子当年兴许也就是一口气憋死了,后面一颠簸不定碰上哪了又活过来了。”柳氏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