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说完这些,深深喘了口气,接着说:“可你呢,你不只是常来我们这里抠钱,之后竟然以要把房子租给别人为由来威胁我们,要我们给你房租,要我去你几个兄弟家要钱,我们二话不说,也把那些钱给你要来了,就不说没分家那些年,就这么几年我贴了你多少,你自己算算?
“其实上次菲儿说的没错,这些年,你几个兄弟给我的钱等于就是在养着你一家,就是这样,你媳妇还是一天几次的威胁我们,动不动就说要把我赶出去,我和你爹是求爷爷拜***住了这么多年,以为这样总可以住下去了吧,但你们这两个心肠毒辣的东西,竟然一知道我们不能贴钱给你了,就要把我们两老给赶出来,村里人说我心肠狠,其实最狠的是你们。”
余氏开始的时候说的怒气冲冲,到最后已经是语带哽咽了,想必这些年在老四家里住的确是憋屈,憋屈了这么都年,终于有机会让她发泄出来了。
余氏说完,又走到夏富贵身边,看着夏富贵几兄弟,眼里含着泪说:“老大,老二,老三,娘知道这些年确实也是亏待了你们,但你们也要谅解娘,娘实在是没有法子啊,娘也只是为了有个地方住,如今你们也知道,这些年我做的这些事情都是被老四逼的,你们以后不要怪娘了啊。”
“等你们给娘把这房子盖好之后,娘也不给你们增添负担了。以后你们只要按时一个月把四十文养老钱给我,别的事情,娘也不要你们多操心了。”
夏菲儿本来开始听着余氏说了那么多事情,再加上余氏的表情确实是伤心至极,夏菲儿是个情绪化非常严重的人,一旦情绪上来,就容易失去理智,会不管这人是什么人,忘记她以前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她刚听着余氏那样说,确实有些心软,觉得老人也不容易。
但是听了余氏跟夏富贵几人说的话后,夏菲儿有些想笑,难怪人说的江山难移,秉性难改呢。都说的这样慷慨激昂了,还不忘记她的养老钱,这都让夏菲儿怀疑余氏刚刚是不是在做戏,其目的就是想博取这几个儿子的同情。
而对于夏富贵几兄弟来说,他们娘这些年怎么对他们早已习以为常,而且刚余氏说的那些事情他们也一清二楚。倒是余氏今儿能当着一大家子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而且还那样对老四。让他们一下子有些无法适应。
夏富贵看着余氏站在他面前,他实在没法子像以前那般硬起心肠,不问不理,但是若要他对余氏多么亲热,他也做不到,到最后,他只是朝着余氏轻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
余氏好似也挺满意夏富贵对她有所回应,她非常慈爱的看着夏富贵笑了笑。接着又转过身子对着老四两口子,但此时脸上又换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她看着老四说:“老四,今儿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就要你一句话,我刚才说要你儿子和媳妇做事情,你同不同意?”
夏康贵还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丢人,好端端的被余氏打了一巴掌,接着又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数落,把他这么些年那些见不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此时心里的怨气无处可散。
他听着余氏如今还说着那颇带威胁性的话,他也豁出去了,暴怒的冲余氏吼了起来:“我为啥要同意啊,我们自己家里盖房子,都舍不得让儿子做活,凭啥要帮着你来做啊,不光是我儿子不做,我们家的人都不做了,你有本事盖好房子,你就自己想法子,我们是你儿子,可不是专门为你做牛做马的,我现在就回去,反正这房子是你住,你盖的起就盖,盖不起别盖。“
“还有,以后也别口口声声的说啥你生出我们,我们做儿子怎么做都是应该的,照你这样做,这世上就你一个人生了儿子,别人家的都是捡来的,为啥别人家的爹娘总是啥都为儿子着想,你就啥都为自己着想呢?”
“这些日子,村里老是说啥你偏心我们,我也以为是,但如今看来,你不过就是自私透顶,因为求着我们,所以才对我们好,如今看我们没啥用处了,就想把我们往死里折腾了,我告你,我也没那么好说话。”夏康贵说完,就喊高花香说是带着孩子回家。
夏康贵的这一番吼叫,又愣住了一院子的人,想是没想到夏康贵竟然也有这么多怨言,就连老四媳妇高花香都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夏康贵,就连夏康贵喊她回家,她都好似没反应过来。
但余氏却是唯一清醒的那个,看着老四要走,她砰的一下跳到了夏康贵面前,微眯着眼睛,一脸狠厉的问道:“老四,你是说真的,这事情你不做了?”
正好,夏康贵刚有些话还没说完,他看余氏当着他的去路,立马停住脚步,接着吼叫:“不做了,不做了。凭啥别人家里的老人能住土坯房子,你就不能住了,你老是说这个金贵那个金贵,我看最金贵的就是你,你说这些年是我们逼着你,那也要我们逼得到你才行啊,要不是你两老东西贪图享乐,我能逼到你么,大哥他们需要给你那么多钱么?”
“当初我们只是说想租房子给人住,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不能逼你们,归根结底,还不是你自己想过好日子。既然做的出这些事情,就要承认,别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要啥话说的出就说,说出的话和你做的事情要对的上号。”
夏康贵的话音刚落,啪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这回不是余氏打的,而是一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