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健见状,便拎起暖瓶为其续水,这是陆渐红养成的习惯,因为饮水机的水不仅是水质可能存在问题,而且盛水的桶也不同程度地存在质量问题,这样的水长期饮用的话对身体很有害处,所以贺子健一直记着用自来水煮沸饮用。
俯身续水的时候,贺子健的钱包便从怀里窜了出来,摔在了地上,正好跌在了诸明松的脚边。
诸明松下意识地将钱包捡了里的照片,不由呆了一下,这照片很眼熟啊,不是女儿诸小倩吗?
将钱包递给贺子健,诸明松不由多看了贺子健一眼,贺子健也没在意,接过钱包,道:“谢谢。”
这时陆渐红开了里间的门,笑道:“诸市长什么时候过来的?”
诸明松起身道:“刚刚到,还没到上班时间,就没打搅您休息。”
“找我有事吗?进来吧。”陆渐红向贺子健道,“小贺,以后只要有事,随时叫醒我。”
“陆市长,我知道了。”贺子健应了一声。
诸明松笑道:“不怪贺秘书。”
到里面坐了下来,陆渐红扔了根烟过去,道,“明松市长,什么事?”
诸明松吸了一口烟,道:“陆市长,我市的黑出租车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陆渐红道:“诸市长何出此言?”
诸明松忿忿道:“昨天晚上出了件事情……”
原来昨天晚上交通局运管处处长郑东彬晚上应朋友之约到一个饭店吃饭,喝了点酒,饭后就没有开车,而是上了一辆出租车,那出租车司机没有打表,直接报出了高于两倍正常价格,出于职业敏感性,郑东彬判断这辆车是假出租车,立即要求下车,没想到车不但没停,反而加大油门开了几百米远,下来后十几个人冲过来围着郑东彬就是一阵暴打,幸好郑东彬年轻,体格健硕,挨了几棍子逃走了。
陆渐红基本没有坐出租车的机会,所以对于从岭的出租车市场并不了解,听诸明松这么一说,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道:“黑车司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打交通局的干部?”
诸明松道:“这几年交通局一直在加大查处黑车的力度,郑东彬在这方面成绩突出,搞不好是上车被认出了身份,被报复殴打。”
陆渐红沉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性质就严重了。郑处长的伤势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一些皮肉伤,不过这件事对交通局的影响很大,如果不严肃查处的话,不但会严重挫伤同志们的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反而会助长黑车的嚣张气焰,严重扰乱出租车市场的正常秩序。”诸明松义愤填赝地说。
陆渐红道:“诸市长,交通局这一块是你分管的,你拿个方案出来,一定要严厉打击这些黑车,恢复出租车市场的正常秩序,保障那些合法经营者和乘客的合法权益。”
得到了陆渐红的肯定和同意,诸明松心里有底了,道:“陆市长,那我回去拟个方案出来。”
“诸市长,郑处长那边你代表我过去看一下,不能让我们的同志寒了心,工作是需要人干的,党和政府的温暖必须送到。”陆渐红又交待了一句。
“陆市长,我代表郑东彬向你表示感谢。”诸明松很会做人,其实这些工作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在前面了,这一点基本素质他还是有的。
诸明松前脚一走,陆渐红便把贺子健叫了进来,道:“小贺,刚才诸市长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贺子健道:“我听见了,黑车宰客的事时有发生,屡见不鲜了,不瞒陆市长,我也遇到过。”
“哦?”
“就在我回去的那晚,从市政府打车到汽车站,一共不到十公里的路程,收了我九十块钱,车上连计价器都没有。”贺子健笑了笑说,“我本来想记下来工号的,一样也没有。”
陆渐红道:“看来是该整顿一下了。”
贺子健道:“看那些车的外表跟出租车基本一样,乘客从外表来看是无法分辨的,那晚我坐的车我把车牌记下来了,如果不是走个过场的话,我可以提供。”
陆渐红笑了笑道:“小贺,你还留着不少心眼啊。”
贺子健笑着说:“要只是走走过场的话,我提供出来,不是白白得罪人吗?”
陆渐红微微一笑,却又叹了一口气,道:“黑出租车的存在不是个案,而是普遍现象,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县里,处处都有。可是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为什么会有黑车?难道仅仅是非法牟利吗?也不尽然啊,要从多方面去做原因,只有找到了症结所在,仅靠简单的打击是难以根除的。”
贺子健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存在即是合理。”
陆渐红赞许道:“一切存在的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哪怕是不合情理的,但是有它产生的理由,无论事情多荒唐,只要它能出现,说明有它产生的土壤。只有当它存在的土壤没有了,它才会消失。所以一定要找到其根本的原因。”
“陆市长,我明白了。”贺子健对陆渐红不由大是钦服,看来看问题需要从多层次去探究,而不能只重表面,而处理问题更需要多方考虑,而不是简单粗暴地去解决。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王文娟的手机号码。抓起电话,陆渐红笑道:“王总,你好。”
王文娟笑道:“陆市长,打你的手机不接电话,还以为你故意的呢?”
“没有没有,刚才调成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