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活下来,这个问题让上官勇这天离开安府之后,都还在纠结万分。回到了京都城,还要吃江南那边的官司,还有安锦绣,上官勇上了马后,回头看一眼安府的大门,想带着安锦绣远走高飞的心思越强烈,他看着京都城里的一切事物,都会感觉不顺眼。

安太师坐在书房里,批阅了几本他手上积压下来的公文之后,大管家急匆匆地跑了来,往安太师的跟前一站,不等安太师问他,便小声跟安太师道:“太师,那个阿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安太师眼皮都没抬,说:“大夫还在吗?”

大管家说:“在,太师,大夫还在等着您的示下。”

“把那孩子打掉,”安太师说:“这个丫头不要留了。”

大管家说:“太师,那孩子奴才看着像是三少爷……”

“一个小野种,留他作什么?”安太师没让大管家把话说完,说道:“你如今怎么在我的面前也话多了?”

大管家看安太师认定阿莲肚子里的是个小野种,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答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孽子!”安太师骂了一声,当然这一次不是在骂安元志,而是在骂安元信了。

大管家去了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语调很急地跟安太师道:“太师,阿莲被三少爷带回夫人那里去了。”

安太师停了笔。

大管家说:“三少爷还让大夫走。”

“走?”安太师说:“他会对大夫这么客气?用的是滚字吧?”

大管家不敢吱声。

安太师耐着性子,在面前的这本公文上写好了批阅,把这公文合上之后,才道:“大夫走了吗?”

大管家说:“没有太师的话,大夫不敢走。”

安太师站起了身,说:“你带几个人跟我去见秦氏。”

大管家想了想,还是跟安太师说道:“太师,奴才听三少爷说,阿莲是夫人给他的。”

“嗯,”安太师道:“你多带几个人跟我过去。”

“是,”大管家忙就应声道,看来安府的这个晚上又要热闹了。

范舟这个时候,半边身子湿着,站在安元志的跟前,跟安元志说安元信跟来为阿莲看诊的大夫吵架的事。

安元志听了范舟的话后,一笑,说:“没想到这小子眼皮子这么浅,跟那样一个小奴婢搞上了。”

“少爷,”范舟好奇地问:“那个阿莲会做三少爷的姨太太吗?”

安元志说:“做姨太太?我看那个小奴婢没这个福份。”

“为什么?”

安元志看看范舟,说:“你一个男孩儿,好奇这些事做什么?不会是你也看中哪个女人了?”

范舟忙就摇头,说:“没有。”

“没有就最好,”安元志一脸坏笑地道:“就你这年纪,毛都没长齐呢,就要想女人吗?”

范舟不懂地道:“我哪里的毛没长齐?”

安元志的目光往范舟的身下一移,说:“哦?你这里的毛长齐了?把裤子脱了让少爷看看。”

范舟跳起来就跑,跑出老远了,回头恨恨地冲着安元志的书房呸了一口。这个少爷看起来是个正经人,一开口就完全就是个混蛋了。

范舟跑出去之后,安元志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秦氏能允许身边的婢女爬上儿子的床,看来这一次为了让这个叫阿莲的小婢女,安心为她卖命,秦氏是把安元信这个儿子当成贿赂了。

也对,安元志看着书桌旁的烛台,一个当家主母,被关了这些年,怎么着也会想尽办法东山再起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安元志冷冷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一个掌风过去,将烛火弄灭,书房里顿时昏暗了下来。

馑帕⒆诺男∝嗣牵看着书房里的灯灭了,也没敢进屋看看情况。安元志在人前嬉笑怒骂,看着是个爽直之人,不过这些近身伺候他的小厮知道,他们的主子是个性子阴沉,喜怒都藏在心里的人。

安太师带着大管家一行人走进了关着秦氏的小院,院里的几个奴婢婆子,看到安太师带了这么多人来,吓得马上噤了声,一起跪到了地上。

安太师也不看这些奴婢婆子一眼,直接就进了秦氏“养病”的屋子。

秦氏这会儿正歪坐在床上,看见安太师进来了,忙就要起身。

安太师却是进了屋后,就指着站在床前的阿莲道:“把这个奴婢给我拖下去。”

“父亲!”安元信就几步就站到了阿莲的面前,说:“父亲,她怀的是儿子的种。”

安太师看了大管家一一点。”

大管家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带着几个下人往床前走。

秦氏这时忙道:“老爷,阿莲是妾身送与元信的人。”

大管家听秦氏开口了,忙就带着人停了步。

安太师冷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氏说:“妾身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老爷事多,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跟老爷说。”

“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安太师说:“这丫头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夫人你的打算还真是早。”

秦氏勉强冲安太师一笑,说:“阿莲是个心灵手巧的,妾身看她讨元信的喜欢,就作主把阿莲给他了。”

安元信看着安太师道:“父亲,有母亲作主,儿子要了阿莲,有什么不对吗?”

做母亲的往儿子的身边送一个女人,这在豪门大族里也是常事,没什么不对的。秦氏哪怕不管家了,也是安府里正儿八经的正夫人,还是个有品阶的诰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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