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不在意地一笑,说:“没什么,在我这里不必太拘礼,只是出了千秋殿后,宫里的规矩你们一定要守,出了错,我就是想保你们,也不定能保得住。”
两个奶娘忙就跟安锦绣道:“娘娘放心,奴婢们进宫之前,太师已经命人跟奴婢们说过宫里的规矩了。”
安锦绣笑道:“这样就太好了,我让人领你们去九殿下,我不用你们伺候,你们日后专伺候九殿下就行了。”
两个奶娘忙都道:“奴婢明白了。”
安锦绣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九殿下的性子还好,他若是调皮,你们尽管来告诉我,我一向不娇惯他的。”
两个奶娘又应了一声是。
一个千秋殿的管事嬷嬷进来,领着两个奶娘去白承意了。
不多时,袁义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问安锦绣道:“太师怎么说?”
安锦绣小声道:“何炎的胞姐,嫁的是西江康氏的一个公子。”
袁义左眼角神经质地颤了两颤,说:“这事真跟那个康春浅有关?”
“一定是跟她有关了,”安锦绣道:“康,何,叶,这三个姓氏串在了一起,至于那个蒋,想必跟这个西江康氏也有着什么密切的关系。”
袁义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康春浅一个内宅的女人,怎么能参和到这事里的,听着安锦绣的话意,这个康春浅说不定还是出主意的那个人,这女人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我们下面该怎么办?”袁义问安锦绣道。
“等将军那边动手吧,”安锦绣道:“不要去盯芳草殿那边,只要守好宫门就好,特别是小门那里,让韩约多派些暗哨。”
袁义点了一下头。
“那两个奶娘是新进宫的,”安锦绣跟袁义道:“是安家的家生奴才,家人都在太师的手里捏着,我不担心她们作怪,只是你还是帮我盯着她们一些。”
“知道了,”袁义说:“娘娘,九殿下其实也不需要奶娘了。”
“可是我这里不安排,圣上就会安排,”安锦绣说:“想想还是安府的家生奴才能让我放心些。对了,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内廷司的管事嬷嬷,带着人要拿敬太妃的东西去烧,这个嬷嬷是姓何的。”
天下姓何的人很多,只是这个时候,这个何姓剌激着袁义的神经,“她是曲水人吗?”
“我没有问她,”安锦绣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吧,千万不要惊动了她。”
袁义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来问道:“敬太妃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安锦绣说:“我发现这个太妃很喜欢做些小孩子的布偶玩具,有一个布老虎的挂件已经做了一半,真是可惜了。”
袁义一点即透,说:“她就是七殿下喊的那个婆姨了?”
安锦绣说:“在京都城这里,祖母的妹妹,是被小辈们称为姨婆的,也许在山阴府那一带,这种长辈是被称为婆姨的吧。”
“那个布老虎也许在七殿下那里还能找到,”袁义说道:“要不然我今天夜里,去芳草殿查一下?”
“那个剌客一定藏在芳草殿里,”安锦绣说:“你去了,不会被发现吗?”
袁义挠一下头,把头一别,有点难堪了。
安锦绣忙又道:“我不是说你打不过他,那个人不就是轻功好点吗?”
安锦绣的这个安慰还不如不说,越说袁义越难受。袁义是干咳了两声后,跟安锦绣道:“让那个何嬷嬷把东西一烧,我们不是没证据了吗?”
安锦绣小声道:“这又不是能闹上公堂的事,要什么证据?我知道他们打着什么主意就可以了。这个蒋妃来就算没有康春浅帮她出主意,也是个谨慎的,知道防患于未然。不过她把事情想差了,她以为我会把这事闹到圣上的跟前去,所以才会这么急着毁去敬太妃的遗物,可我没准备把这事说给圣上听。”
袁义说:“除去那个剌客之后,想杀蒋妃是件很容易的事。”
安锦绣一笑,说:“这事以后再说,入夜之后,你亲自去一趟安府,把这事告诉太师。”
袁义点了一下头。
御房里,吉和跟世宗说着,贵妃娘娘们去天岁殿祭拜敬太妃的事。
世宗听了一半就挥手让吉和闭嘴了,道:“把她好好发送了就是。”
吉和说:“奴才遵旨。”
“安妃呢?”比起死了的太妃,世宗更关心安锦绣。
吉和忙道:“安妃娘娘祭拜了敬太妃之后,就回去千秋殿去了。”
苏养直这时走了进来。
世宗一边受着苏养直的礼,一边道:“查得怎么样了?”
苏养直跪在地上道:“圣上,臣已经查清,将敬太妃娘娘的那尊观音像送去给太子妃娘娘的人,是内廷司的管事嬷嬷何氏,也是她找上的敬太妃娘娘。”
世宗嗯了一声,说:“你接着说。”
苏养直道:“这个何氏是曲水人,进宫已有三十年,一直以来在内廷司也算老实。臣查到,她时常会揽过往天岁殿送东西的活,虽然明面上不出她有对敬太妃娘娘多加照顾,但敬太妃娘娘若是有事,都是命身边的宫人去找她,她都会为敬太妃娘娘办好。”
世宗道:“这个何氏跟太子妃很熟?”
苏养直说:“臣也查了,何氏为了观音像之事,跟太子妃娘娘在前段时间里走得很近。”
世宗说:“曲水人,你觉得她会是谁的手下?”
苏养直摇头道:“圣上,后宫的娘娘们没有出身曲水的人,臣一时还没能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