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早跑得没了踪影,两人只好走着回去。桓止牵着宋绯的手,神情愉悦。
刚才那份亲昵劲过了,理智回笼。宋绯想起赵倾城耳上的那双玉珥,心里十分不舒服,想问吧又觉得显得小家子气。可是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憋闷了许久,决定采取迂回的方式,她说:“上回陛下送我的那双玉珥很漂亮。是从哪里来的?”
桓止转头看她,笑道:“是宋国献上来的,你喜欢就好。”
宋绯唔了一声道:“就只有这么一对么?”
她既然这么问,看来是真的喜欢极了,自己的眼光跟她的眼光还挺一致。他微微笑道:“只有这么一对,如果你想要,我再命人给你照着做一对好了。”
宋绯不信,顿了顿道:“既然只有一对,赵倾城又怎么会有呢?”
桓止怔了一下,眼里渐渐浮起笑意,促狭道:“哦,兜了半天圈子原来是吃醋了。怎么,你见她戴着了?”见宋绯板着脸不说话,他沉吟片刻道,“她也算是宋国献上来的宝物,也许宋国准备了两对,她也有一对。今日盛装出席,恰好戴上了。这也没什么稀奇。总之不是我送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宋绯笑起来:“我还以为……”“以为什么?”他笑了,转而又道,“既然有两对,那就不是独一无二的。而我的阿绯必是独一无二的。”
这样的甜言蜜语真是令人毫无招架之力,其实他有那份心意足矣。宋绯挽着他的手,摇头笑道:“不用。我挺喜欢的。”
头顶上有曦光洒下来,桓止握着她的手,心里感到分外的祥和与宁静,以前做质子忍辱负重,那时满心想着报复,后来登上晋王位,又想着开疆扩土,九合诸侯,虽说男人就该如此,可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凡事对他来说就是一局棋,他要做掌控局势的人。可她在身边,他才发现感情的事是无法掌控的,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还蛮不错。他以前鲜少有高兴的时候,此刻,是实实在在的喜悦。
他低头吻她的眉心,低头轻唤:“阿绯。”她迟迟应了声。他眼角眉梢满满的笑意。想到漫漫帝王路上有她陪伴同行,便觉得精神一振。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狭道上几人打马飞奔而来。
宋绯忙甩开他的手,不动声色地隔开了些距离。
有了喜欢的人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宣之于口,一切还得偷偷摸摸来,这种煎熬……他心里叹息,冲她笑道:“你等着。”那一天不会太久的。
那匹人马越来越近,原来是魏大公子出了梅林后,一直不见宋绯的踪影,他心里便有些慌了,他只想稍微整治他一下的,并不想要他的命,万一出了意外可就不妙了。他忙派人去找,其他人呢也是见晋王迟迟不出来,担心出意外,于是一伙人集中去找。
于是迎面碰上了,大臣们齐刷刷地跳下马来行礼,为首的太叔衍和魏凝之齐齐道:“陛下无恙吧?”
桓止抬了抬手,淡淡道:“无事。恰好碰上了卫世子,风驰太烈,他驾驭不了,被甩下马背。连累寡人的马也跟着受惊,跑得不知踪影。”
大臣们纷纷在心里将宋绯鄙视了一把,宋绯将脸扭向一边,直接无视。这时,一位老臣道:“陛下丢的东西可找着了?若是没有,臣这就带人去搜。”
桓止打断他:“找着了。”含笑睨了宋绯一眼,不就在眼前?
乘马走出梅林,远远地看到魏大公子迎上来,先是对晋王行了礼,又转向宋绯,顿时愣了愣,他固然是存心刁难,却也没料到宋绯狼狈如此,啧啧,脸上还挂了彩。看来真是如外表一样弱不禁风,跟个娘们似的,他挑眉故作讶然道:“世子这是……唉,怎么搞成这样,早知如此,在下就不和世子比了。”
宋绯神色淡淡道:“大公子客气了,愿赌服输,没什么。”说完,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魏大公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眼看那头晋王翻身下了马,将马鞭递给侍从,脸色平静,也不知是什么态度。他思忖片刻,走近两步道:“让世子受惊了,是臣的不对,不过比赛之前臣就明明白白告诉世子马性烈,还叮嘱他要当心,是世子不以为然,臣才没放在心上,谁成想弄成这样。为了让比赛更公平,臣选的是和风驰同等烈性的马,自认做得十分公正,还请陛下明察。”
理都让他占了,别人还能说什么。魏大公子是驯服马的好手,区区一匹烈马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挑烈马他自然占尽先机,宋绯吃亏就吃在不明对手的情况下冒然应战。
这种情况下桓止就算想发难也找不到借口,魏氏要灭,但不是现在。他淡淡一哂,道:“卿的心意寡人明白,不过她毕竟是卫国世子,万一出了点闪失,卫国那边没法交待,我们晋国恐怕也会失信于天下,所以以后少去招惹她,免得真出了意外真赖上你,卫侯来讨说法,寡人怎么办?还得想法设法护着你。”
魏大公子忍不住笑了,忙应道:“臣晓得。臣也不是故意的,回头定登门拜访,亲自谢罪。”
登门拜访?桓止眄他一眼,淡淡道:“不用了,你登门拜访不是欲盖弥彰么?回头寡人亲自带着医师去看望一下得了。”
魏大公子喜形于色道:“臣明白了,谢陛下。”
桓止不经意间抬头一望,发现宋绯和魏蓉面对着面,不知在说什么,不过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魏蓉盛气凌人的模样,八成是在趁机奚落她。
卿季宣站在一旁斡旋,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