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爷早在二十年前就把各色人种环肥燕瘦的女体都看得不想看了好吗?谁还会好奇那也就是上头多两个或大或小的包子儿、下头少根棍子两颗蛋多一处毛发或紧或密肉儿或肥或嫩的缝隙儿的女体啊?而且不是说好了等爷长毛了我们就认真谈一场以永恒厮守为目的的恋爱的吗?混蛋的你原来还是一直当爷在说胡话的啊!
唐悠竹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在雨化田的言传身教之下,原也很有几分优雅贵气模样。
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没忍住抛开了那优雅外皮,冲着他这几年来再是撒娇耍赖也一直如珠似宝待着的酥酥,爆了粗口。
爆完唐悠竹立刻就心虚了,他家酥酥因着身世遭遇,明面儿上第一恨的是屎尿等物,不说亲见,真是听了也恨不得洗十回耳朵的那种;但心里头最恨的其实是人开口闭口就问候对方双亲,这就是问候别人的双亲给他听到了,有时候都要平白挨顿整治,而那些敢问候他双亲的,当时或许仿佛没事,但后来不拘早晚,都必然是个抄家流放都是轻的下场。
唐悠竹倒不当心雨化田会对他如何,雨化田对他的心软纵容他一直记在心里,再担忧他会真拿他怎么的,那就真不是一句白眼狼能形容的。
他只是恼恨自己不经心,明明知道酥酥为什么忌讳人问候父母,却偏偏还要往他心窝子上戳刀子!虽后来很快改口用了混蛋想混过去,可把心中郁气咆哮出来之后,唐悠竹在这一点上越想越心虚,到底撑不住原先企图蒙混过关的心思,抬了手啪啪啪毫不留情地往自己嘴上打了几下。
他下手那是真狠,三五下下去,那嘴角都红肿微裂了。就算听明白那句“妈蛋”也只是微微皱眉的雨化田,一看到他几下下去嘴角立刻肿起来,他竟是还要继续打,立刻双臂一挣,那在他身上缠得了蚕茧儿似的帐幔顿时断成好几截儿,其中一小片还缠在他发丝里,雨化田却根本顾不上,一手对一手,拦住唐悠竹还要往自己嘴上招呼的爪子,横眉冷喝:“你疯了?”
唐悠竹本要挣扎着再给自己来几下,看他真怒了,也不敢固执,乖乖儿任他把手握住,低头嗫嚅:“没疯。可我不该乱说话。”
雨化田盯着他的头顶半晌,手轻轻从他片刻就从红肿带出淤紫的嘴角抹过,看着手上几点刺目的殷红,眼神中渐渐带出些许谁也没有察觉的温柔:“臣是有些忌讳。但殿下千金之躯,又非存心,何需如此?”
唐悠竹一改方才气焰嚣张的模样,老老实实垂眸认错:“过失伤人也是罪。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自商鞅之后便难行之,我也没什么与谁都这般的平和,但酥酥是我心尖尖儿上的人,若我是千金,酥酥当是万金万万金也不换的。外人敢伤酥酥,我且要睚眦还之,何况是我自己?无论有心无意,总要长长记性。”
雨化田的眼神在不知不觉间,又柔和了几分,侧身在床头小暗格里头摸出一瓶药,一点点往那淤紫上抹,一边轻声笑叹:“太子果然是个好孩子。臣不拘如何,这一遭总是没亏了本儿去。”
不管日后落得怎生样的下场,他有今儿这一遭,便已是不亏。何况阿父阿娘顶着个太子外家的名头,便是自己不好,也牵累不到他们去。
雨化田从来是自私冷漠的,明知道阿父阿娘死得惨,因着宫中仍有那纪家余孽盯着,恐自己便是喊了冤屈出来、上头人也信了、那原身纪家子也果然讨不得好儿了,偏偏当时年岁再小、遭了再大罪过也能忍住,就只为了继续活下去。待得有能为讨回来,又因着想捉着手里头这个荣华保障,到底不曾血债血偿。虽用着香火延续之名,可自家心事自家知,不用汪家其他族人那儿寻嗣子,偏要留着个风里刀,说是为了祖父遗愿、阿娘侄儿、那风里刀又良心未泯且还哄得过的缘故,私心里头,何尝没有不舍得与这荣华保障生了嫌隙的意思?
哪怕荣华的尽头是深渊万丈,哪怕高高在上之后依旧是地狱煎熬,但他从地狱里头爬出来了,就一定要把人间荣华都享受过一遍,方才甘心。
还有那统军征战、征服鞑靼之事,不只是他童年时哄着阿爹阿娘欢喜的童言,也是他真心所求。
大丈夫生于世,若生不得九鼎食,死亦当九鼎烹,方不枉费了人间来一回!
即使男人最要紧的物事已经埋到父母坟茔之中,雨化田却真不愧男儿一场。
再如何艰难,也不会因为仇恨放弃自己的抱负。
而对上唐悠竹的时候,他未必没有控制住他、保自己起码至死荣华的法子,却因着直面自己那点儿心软,便是不信他会真让自己始终荣华、也不屑再勉强自己违背心意动手脚。
他从来把自己的心看得很明白。
唐悠竹不如此时他已是心甘情愿,如此了,他越发觉得这笔买卖果然值得很。
听唐悠竹依旧用他的公鸭嗓子絮絮叨叨着,一会儿又是认错,一会儿又说酥酥不该不信我,雨化田也便只是耐心听着。
让唐悠竹翻来倒去说了将将半个时辰,才下来与他倒了一盏儿茶,因是保温瓶里头温着,入口微烫,那股子炒麦香味儿却越发香甜。
唐悠竹没客气地喝了一大口,大五圣教的汉子虽不像明教喵咪们焚影圣诀烈日斩的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