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被王筝拉着进了屋,屋子里也与别处有些不一样,布置得十分的雅致。倒是富豪之家中常见的一些金玉摆饰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书画,还有别致的手工艺品。
三娘甚至在墙上看到了两个椰子壳雕刻而成的面具……
这也太混搭了。在苏成之和苏敏之兄妹眼中,她活该也是俗人一枚。这一点在苏成之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点明了的。
王筝吩咐侍女们上茶。
不一会儿,被端上来的果然有孙家经常备着待客的花茶。想起那次苏成之说的喝花茶是俗之又俗的事情,三娘忍不住打趣:“怎么你们家待客都是用的这些俗物?客人都喝这个么?”
见怪不怪地点头:“哥哥说了,这茶我们家人虽然不喝,但是也不能浪费。就用来送人情和待客吧。”
“你哥哥的客人也喝这个?”三娘惊讶道。苏敏之这也太抠门了一些吧!
苏成之摇头:“自然不是,因为大嫂的客人都喜欢这个,所以哥哥说了,大嫂的客人,下面的丫头们都记住了。”
“……”
三娘看着王筝,一脸的同情。
王筝气得牙牙痒:“苏成之,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还有,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王筝哪里会计较客人们喝的是什么茶,自然是府里备了什么就是什么,她以为待客的都是用这个,因为以前她来苏家也都是喝这个。
苏成之闻言有些莫名:“我也是听哥哥说的,他说娶了你至少不用担心每年的花茶用不完了,也算是节省了开支。”
王筝磨牙:“他当真这么说?你没骗我?”
苏成之毫不犹豫地将苏敏之出卖了:“不信你问我的丫鬟。她们也听见了。”苏成之的丫鬟原本在门口站着帮忙递茶点进来,听到这么一句,吓得全都跑去了廊下站着,再也不肯露面了。
三娘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她也在苏成之的眼中看到了她隐隐的笑意。没想到苏成之如今也学会开玩笑了,看来与王筝在一起久了也长进了。
王筝却是气得脸都绿了。
三娘看着她火冒三丈的样子。想象了一下苏敏之被罚跪搓衣板的景象。心中十分期待,她果然还是小心眼记仇的。
几人吵吵闹闹够了,为了顾忌形象,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说是来品茶的。其实也不过是找机会说说话聊天罢了。
“对了,听说玉洁前日突然将亲事定下来了。而且婚期也近了。”王筝朝三娘道。
三娘一愣,继而响起如今这几日朝堂上的那些风波。不由得问道:“不知说的是哪一家?”
王筝用银签子挑起了一颗蜜枣,却没有入口,微微皱了眉头道:“是她母亲娘家嫂子的一位侄儿。不过……听说是一位庶子。”
三娘闻言顿了顿,孙玉洁是孙家嫡出的二小姐,若是以前,即便是嫁入侯门公府做嫡子正妻也是够资格的,如今却是说给了一位庶子。可见如今朝堂上的形势真的对孙家十分不利了,孙家不得不为子孙们考虑后路。
说起来,现在孙家还没有倒。皇上手中的剑也没有直接指到孙家的头上来,若是孙家以丰厚的嫁妆为孙玉洁寻一户高门也不是不成。这也是许多人家家中在大厦将倾之际会做的事情。因为这样还会给己方增加政治砝码,所以只会恨自己家的女儿生的少。只是这样的话,家族一旦倒下,入了豪门的女子失了依靠,以后的日子怕会不好过了。
孙二夫人在这个时候将孙玉洁下嫁,也是对她存了爱护之心的。说起来,政客们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却是害了那些无辜的家人们被无端牵连。
只希望孙玉洁能运气好一些,嫁得人即便家世不显也是一位正人君子。不然以孙玉洁的人品,真是可惜了。
方静宜对朝堂之事也并没有涉及,闻言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这位庶出的公子可是有什么才能?才让孙夫人同意了这一门亲事?”
王筝应该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的,闻言笑了笑:“这到没有听说过。不过女子嫁夫,最重要的是那男子可靠又又担当,其余的也不过是过眼浮云罢了。平常百姓之家未必就不如高门大户,端看人怎么想了。”
方静宜闻言,眼中也是有些惆怅:“你说的是,身份什么的,到头来说不定反而是束缚。过的好与不好,自己心里有数就是了。”
王筝见气氛有些沉闷,便朝苏成之道:“你不是说要给我们吹一首新学的曲子吗?还不快些,等会儿客人都走了,你可别缠着我这个俗人,非得要我来听。”
苏成之点了点头,起身道:“那我回去取我的笛子。”
王筝瞪她:“打发你的丫鬟回去拿就是了,大热天的何必巴巴地自己跑回去?”
苏成之却是认真道:“我的东西多,怕丫鬟们不知道是那一只。且我还是自己去拿放心。”
王筝看着苏成之十分无语。不过也知道苏成之对她的那些丝竹乐器向来十分宝贝,这一点某人身上也有同样的毛病。
方静宜道:“我可以去看看吗?早就听阿筝说成之收藏了好多的宝贝,一直无缘得见呢。”
王筝笑了:“那你赶紧地去,她能显摆她的那些宝贝疙瘩,心里别提都欢喜了。想必你与我这个俗人不同,会识货。”
苏成之果然很高兴,拉了方静宜就往外走:“那些都是哥哥这些年给我搜集的,我给你看看……”
“……”
果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