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芬又催了二次,让晨阳和树军早点回去睡觉,胡晨阳看看树军,道:“那就走吧?”
树军这才答应,道:“爹。妈,姐,你们也早点休息。”
二人走后,胡秀兰对母亲说:“妈,我看树军的样子,好象没怀孕啊?”
杨庆芬也道:“哎。是好象没怀孕。”
胡秀兰道:“结婚都半年多了,还没怀上啊?现在城里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要孩子,树军不会是也不想要孩子吧?”
“啊?”杨庆芬道:“不会吧?”
胡春根道:“你们不要瞎讲,明天问问晨阳就知道了。”
……
出了市委宿舍,等了一会,才等来一辆“的士”。“的士”的顶灯上写着“航运公司”四个字。
胡晨阳道:“师傅,你是航运公司车队的?”
“是。”
“以前是驾船的?”
“我驾了二十几年船。闭着眼睛都能开到长江去。”
“嘿嘿。师傅,取消了‘拐的’,‘的士’生意跑火了吧?”
司机却道:“跑火?跑个卵!‘拐的’取消了,‘摩的’又出来了,出租车也多了好多,想赚钱。得一天跑到晚。”
“那很辛苦啊。”
“二个人开,人歇车不歇。”
“有钱赚就好。”
“赚个卵!汽油老涨价,辛辛苦苦赚几个钱。都送给石油公司了!太黑了!”
不一会,到了“六一苑”,二人下了车,胡晨阳问乔树军:“庐阳人讲话,听得懂吧?”
“还行。”
这还是树军第一次住进“六一苑”的新房子。
树军将整个房子都察看了一遍,道:“不错,简单些好。”
在物质上,二个人都不算太讲究。
树军对临江的阳台也很满意:“这个阳台好!可惜,现在赣江上的船太少了,赣江航运没落了。”
“所以,驾船的都去开‘的士’了么。”
回到主卧室,乔树军道:“其实,应该让爹妈他们一起住在这里。”
胡晨阳道:“我也是这样说的,他们不肯。”
“这是你的问题,你只准备了一张床,让他们怎么住?打地铺啊?”
胡晨阳一笑:“是我的错,主要是他们难得来一回。”
树军摇头:“越是难得来,越要住在一起,明天赶紧去买一张大床。”
“还有姐呢?”
“书房里可以放一张沙发床。”
“好。”
“恩,”树军这才道,“知错就改,是个好同志。”
胡晨阳嘿嘿笑道:“树军,你知道,爹妈为什么老催着我们过来?”
树军故意道:“不知道。”
胡晨阳一把揽过树军:“还不是想让我们早点‘圆房’?”
树军哼哧一笑:“都老夫老妻了,还‘圆房’。”
“不叫‘圆房’叫什么?”
“不知道,你说呢?”
“让我想想。”说罢,胡晨阳还煞有介事的“想”了一下,“那就叫同房?”
树军却叹了口气,道:“晨阳,是我不好,如果我调到庐阳来工作,我们可以把你爸妈接过来一起过的。”
胡晨阳却摇头:“这你就不明白了,即使你调过来了,我们在市里安了家,我爹妈也不会跟我们一起过的。”
“那是为什么?”
“他们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离不开土地,也离不开村里的乡亲。我在新峡县工作时,他们也来看过我,还没住上二天,就急着要回去。”
“也是。故土难离。就好象外婆,我们也说接她到洪都来住,她就是不肯,情愿一个人孤独地呆在京城。现在好一些了,二舅舅一家人回了京城。”
胡晨阳道:“做儿女的,真要有孝心,就是做好二件事。”
“哪二件事?”
“第一件事,古人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赶紧给他们生个孙子。有了孙子,还想重孙子。”
树军一笑:“第二呢?”
“第二,就是做儿女的在外面要争气。儿女在外面混得越风光,父母越高兴。”
“恩,有道理。”
“那还等什么?赶紧做第一件事啊。”
……
第二天,胡晨阳抽空去了趟家俱店,定了一张大床和一张沙发床,直接送到“六一苑”,事情办妥当了,这才过来跟大家“汇报”。
杨庆芬道:“还买床干什么?我们住这里也蛮好的。”
胡晨阳道:“这是树军的意思。”
乔树军道:“是我的意思,买了新房子,爹妈来了还住到外面,那有这个道理?”
胡春根道:“行,那就去住新房子。”
本来,老两口今天就想赶回家去的,就因为买了床,体谅到树军的心意,多住了一天。
通过买床的事,老两口对树军是越发满意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树军怎么还没还上孩子呢?
胡晨阳说:“我们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只要怀上了,肯定要!”
听了这话,胡春根放心了,道:“也不要急,我们家三代单传,是不容易怀上。”